下雪的林间小路,不远处亮着灯火的木屋。
许多许多,都是寥寥几笔勾出的画面和意境,却总是画到一半就停止了,甚至还被攥成一团,或者撕成碎片。
而此刻,那只修长血迹斑驳的手,正执笔画着另一幅画。
昏暗不明的夜『色』,医院的落地窗,窗边放着的吉他,还有,一只从床上伸出来的手。
这是所有画面中唯一出现的人物的存在。
那只手纤细而漂亮,从床上伸出来,指尖落在窗外渡进来的光线里,看起来有种极致的安静和温柔。
然而就在最后一片指甲也被描出来的时候,那只作画的手突然停住了。
“你手上有茧吗?”
画里用铅笔描绘的光仿佛在这一刻变成实质,从白纸上铺出来,渡过他的手和身体。
于是那只手也鲜活起来,从黑暗的床上朝他伸过来,问他,
“我能『摸』一下吗?”
那微凉的柔软的触感就这么触碰到他的指尖,再到指腹,再到整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