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晕染他缓慢勾起一点的嘴角,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漠然。
“唐劲。”
他淡淡的叫秘书的名字。
唐劲回了一声,随后便看见老板望着路总离去的方向,发出平淡的叹息声:
“我突然发现,我现在越来越不在乎他们的态度了。”
包括年少时积郁心中的不甘,包括对“唐郁”这个名字从来不曾说出口却也从来不曾放下的心寒,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缺失了父母角色的,刻在他骨子里的孤独。
曾经那种觉得自己是个孙猴子,天生地养自己长大的中二想法,也终于都消散了。
而与此同时消散的,还有对父母亲情的所有憧憬。
不曾得到,也无所谓失去。
因此,他此刻才能以这样冷眼旁观死水无波的态度,看着路乔薇的失态。
真是遗憾,没办法扮演一个合格的儿子。
他呼了一口气,喝掉最后一口茶站起来,转身走进了电梯。
而刚刚从医院门口开走的那辆黑色轿车里,路女士坐在后座上,半张脸沉在黑暗里,暴露在光下的下巴上早已经沾满了眼泪。
最开始是无声的哭泣,后来这哭声变得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