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 夏季的太阳总是走得很晚,这个时间还挂在天边散发着热度。 晚霞刚有了要蔓延的姿态,巨大的城市在灼热的余韵里喘息。 迟秋从冷气充足的车厢里露出头来,搭着窗户朝顾绒招了招手,顾绒很快坐上了副驾驶,黑色卡宴飞快的驶离了这条街道。 迟秋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地转头看顾绒一眼,被看得多了,顾绒干脆也转头盯着他: “你看我干什么?” “第一次看到你戴眼镜,挺新鲜的。” 顾绒顶了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 “你近视吗?” 迟秋问。 “有一点点,不过这个眼镜不是为了看清东西才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