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容易吗?”
商夜转过头来看向顾绒
“看到家暴然后上前阻止甚至惩罚行凶者,这件事情很容易吗?”
他轻轻弯了下唇角,可这个笑却冷冰冰的
“这一点都不容易,顾绒,至少我的亲生母亲,从来没有阻止过我爸打我,也从来没有对行凶者抗争过一次,更没有如电视剧或者里写的伟大母爱那样扑到我身上替我承受疼痛。”
“她只会无休止的哭泣和求饶。”
他脸上的笑消失了,然而这面无表情中并不包含着怨恨或者记仇,他只是像谈起一个无关的乞丐一样冷漠而毫无感情。
“她是爱我的。”
——甚至连说出这句话,他都依旧不带有任何情绪。
“可这份爱敌不过她对那个男人的恐惧与臣服——虽然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情愿被打死也不肯离婚,不肯逃走——但我也放弃追究原因了,因为那势必又关于女人在这个世界上遭受的一切不平等和男权社会的洗脑,要说起那些可就牵扯太广,历史也太长了。”
“可我一直相信,个体是可以被人为改变的,所以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告诉她,让她带我走,不管去到哪里,不管会变得多穷会受多少苦我都不在乎,只要能从那个房子里离开,并且永远不再回去——就像所喜欢的蒲公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