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距离和夜风,商夜的声音也变得凉而轻薄,仿佛罩了一层蒙蒙的雾。
“你知道在这座城市里购买毒品的,都是哪些人吗?”
“光鲜亮丽的明星,纨绔富有的二代,挺着大肚腩的高官——”
片刻停顿,他唇边溢出轻浅的笑,转身在石栏上极慢的走起来:
“西装革履的企业精英,有妻有女的高级教师,家徒四壁的贫困移民,欠了巨债的赌徒,甚至是脏兮兮的流浪汉——你看,这些客人们横跨了所有阶级,在欲望面前,他们可以打败一切,突破一切,足够有钱的人为了寻找刺激不惜违法,或者说他们有些人本身就是为了挑战法律以此彰显自己的身份,而那些一般有钱的人,则会为了欲望不惜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卖掉器官最后要么被欲望烧死要么被饿死穷死。”
“至于本身就没钱的人呢。”
商夜面对顾绒站着,微笑道:
“他们是最快突破底线的人群。”
“他们很快学会了偷窃和抢劫,甚至为此不惜杀人,然后捧着那些肮脏的财产来换取一小包的毒品,获得几个片刻的快乐。”
“他们非常满足——至少在得到那些快乐的时刻。”
“而更多的人往往在之后就会立刻后悔,后悔到崩溃大哭,用后脑锤墙到血肉模糊,可他们不敢死,于是往往又会在下一次渴望来临之际,再一次走出门去,为了获得交易资本而犯罪——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人性就在这样的反复中彻底崩坏,直到他们再也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事,只知道捧着那些白fen露出陶醉和扭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