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爱情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冲动情绪,他却仅凭一个通话就能让我冷静下来。
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顾绒转身走出卫生间,在手术室门前重新坐下来。
正想看看现在离九点还有多久,视线余光里的红灯便突然的熄灭了。
她一下子顿住,猛地抬起头来。
推拉门上方,“手术中”三个大字已经暗淡下去,脚步声靠近门口,随后两扇门便在她的目不转睛之中被哗的拉开了。
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一旁守着的警察也急忙上前,看着那医生摘了口罩,脸上带着些许疲惫的开口:
“命是暂时保住了,要先观察四十八小时才能确定是不是能稳定下来,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让大脑受了损伤,谁都不准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离开了。
护士推着病床走出来。
滑轮在地面摩擦出骨碌碌的响动,顾绒转头看去,隔着氧气面罩上忽闪忽现的水雾,她看见商夜白如金纸的脸。
乌黑的睫毛湿润润的遮盖着眼眸,短发也有些湿漉漉的。
他的神态非常宁静,就像正在睡觉一般,可脖子上那一大片白色的纱布,还有耳根以及发尾上湿润而狰狞的血迹,都显示出他到底经历了怎样危险的生死关头。
病床被推走了,走廊上的灯光在男人苍白安静的脸上间隔性的照亮着,顾绒站在原地看着他被推远,心底悬着的大石终于往下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