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给出的解决办法也简单,就是“改土归流”。
这项举措在真正的历史上就是由康熙首次提出,并进行了初步的准备与推行工作,一直到雍正时期全面推广,并落到实处。
林淮经验不足,策论中的某些地方其实并不成熟。
可对康熙而言,却已经完全够用了。
文安侯无奈看向季世文:“川宁侯,您还未意识到其中危险吗?”
季世文一顿:“皇上还在呢。”
“你们少与太子打交道,对他的了解估计还停留在他少年时候,但……”文安侯摇头,“近些年诸位皇阿哥一一成年,对太子的威胁一日重过一日,他行事已有些失去分寸,索额图去后更是广结朋党,还不许旁人违逆。他若盯上了淮哥儿,只怕不妙。”
季世文确实很少与太子打交道,但对他的了解还真不仅限于少年时期天资聪颖、才华横溢的时候。
但他对太子的了解,更多来自于康熙。
康熙对这位太子的印象嘛……
至少二废太子之前,太子犯下的所有错事在他眼里,都是太子身边人心怀不轨、恶意挑唆,反正太子仍是他清清白白的好大儿。
他正要追问,却突然听得外面传来打更声。
快宵禁了。
文安侯与季世文对视一眼,只得无奈起身,同季戈林淮二人告辞。
等人走后,林淮仍在回味族叔与岳父之间的对话。
季戈见状笑他:“你考试一天都不累吗?”
林淮回神,微微有些羞窘:“只是有些在意长辈的话。”
季戈略一回想,便明白过来:“担心太子?倒也不必,你身为状元可直接入朝担任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一职,有机会面圣,却不见得有机会遇见太子。翰林三年,你自己小心些,躲过今年便不必再担心了。”
林淮顿住,疑惑地看向季戈:“为何躲过今年就不用担心了?”
当然是因为,明年太子就要被废了!
但这话却不好和他说。
季戈耸耸肩:“想要攀附太子之人如过江之鲫,你觉得他对你的兴趣能持一年?只怕到时候你站到太子面前,他都不记得你是谁呢。”
林淮恍然大悟:“夫人说得对啊!”
于是决定不再庸人自扰。
他在家中休息几日,很快便到了打马游街这天。
这日一早天还未亮,林淮便立刻赶往礼部,换上内务府特意准备的状元服后,便在一众官兵敲锣打鼓之中骑马上了街。
状元剑眉星目,红袍加身,骑着高头大马从街中央路过,不知招来了多少人的视线。
因为过于出众,竟连榜眼与探花的风头都抢走了不少。
许多姑娘大着胆子,向他扔去不少荷包。
林淮左躲右闪,好不狼狈。
见着状元惨状,原本对他年纪还有些不平的榜眼探花二人对视一眼后,倒是散去不少。
两人策马向前,只落后林淮半个身位,为他挡去部分“攻击”。
林淮回头,感激地冲着二人拱手。
两人笑着回礼。
顾文君更是打趣他:“不知你可感受到了孟东野先生‘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畅快与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