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奸佞侯爷(17)

陆时清睡觉时候眉头紧皱,似乎梦境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像个受惊吓的孩子睡不安稳。

宋淮意轻轻拍着他的手背想让他安心一点,谁知道他却一把抓住了宋淮意的手:“不要走!”

宋淮意:“我不走,我不走。”

陆时清:“我练成了绝世武功,爹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是是!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天诛地灭,都是我一人来受!”

大约他又梦见了年少时,母亲对他苛刻虐待,这几乎成了他一生的梦魇,纵使如今身居高位,他也逃不过。

陆时清:“陆时清”

他现在身边只有自己,自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宋淮意不断安抚着做噩梦的陆时清。

陆时清满头冷汗,牙关紧闭,宋淮意不忍心继续他被梦境折磨,便将他喊醒,惊醒的陆时清,猛地坐起抱紧了宋淮意。不知是否是梦境太过恐怖,他力气大得惊人,好似要将宋淮意嵌入他的肌骨里。

可宋淮意并不觉得痛,只是碰到了他背上的冷汗,一阵心疼。

陆时清:“不要走!”

宋淮意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我不走,我不走。”

陆时清:“我做了噩梦,我梦见了那些死在我手中的人。”

宋淮意却说道:“爬到这么高很累吧。”

陆时清微微一愣:“还好。”

宋淮意:“你不用这么硬撑的,如果太难过了就说出来。”佯装轻松:“我这个人最擅长倾听了,而且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

陆时清声音浅淡:“没什么难熬的,你不走就好。”

他抱着宋淮意,宋淮意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又温软又浓烈,看着宋淮意的脸,忽然伸手摸了摸宋淮意的眉角:“你的眉毛怎么断了?”

宋淮意跑到镜子前看了看,左眉果然缺了一块,应该是之前和那几个人打斗时候留下来的:“没事的。”

“断眉要补。”这一点上陆时清似乎有些偏执的执着。

宋淮意看向陆时清,陆时清皱眉:“断眉有杀伐之意,不吉利。”

宋淮意:“你怎么还信这些?”

陆时清:“我自己不信,但你我怕你真的出事,我一时赶不到你身边,我只希望诸天神魔能保佑你,撑到我来就你那一刻。”

陆时清从床头拿起了一支笔,替宋淮意画眉,他画的极为认真,宋淮意望向他的眼眸,里面只有自己。

宋淮意忽然犯起傻来,像所有坠入爱河的女孩那样,幻想起许多旖旎的爱情典故。

“陆时清,我想到一个词”

宋淮意有些踌躇,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杀伐果断的神通侯,自己不能奢求太多。甚至因为这个时代,不能希冀长相厮守,所以宋淮意垂下眉目,不再继续说出口这幻想。

但谁知,他只听半句,便知道宋淮意心意。用温热的拇指抚了抚宋淮意的眼尾,将他的轮廓倒映进宋淮意的眼力,沉声如玉,回到了宋淮意:“我知道,倘若可以,我愿意和你——画眉举案。”

回了神侯府,却见彭剑十分着急的在身后叫喊她的名字,宋淮意回过头:“彭剑?”

彭剑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小心翼翼的交到宋淮意手上,有些愧疚道:“姑娘前几日去找侯爷的之后,侯爷便写了书信给属下,让属下给姑娘送去,但属下那几日公务在身,竟是吗忙忘了,今日才想起来,望姑娘恕罪。”

宋淮意接过信,想到陆时清往日信里的风格,不由得有些脸红,小声:“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