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药王谷的路程倒也顺利,几人走水路一路向下,行了三四天,到了磁州稍作休息。
宋淮意担心陆时清的伤势,便催促他早点启程。
可陆时清却有些反常的不疾不徐:“急什么?既然到了磁州,自然要尝尝磁州的差点,等到明天早市,就让彭剑去把镇上最好的茶楼包下来。”
宋淮意:“茶点什么时候都能吃,现在你的伤最重要!”甚至因为紧张和生气,脸涨的微微红,紧张的是陆时清的伤,生气的是陆时清总是把她当成一个纯粹的吃货。
虽然吃的确很幸福,但是人生还有许多其他重要的事,比如梦想和信念,比如陆时清。
宋淮意的情绪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但陆时清却还是一副“不要紧”的模样。
“今夜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尝了磁州的味道再启程。”
宋淮意担忧:“可这样你又耽误了一天,你的伤!”
陆时清挑了挑眉毛:“我的伤不过是小伤,而且就像你常说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啊。”
做事?
宋淮意忽然警觉起来,陆时清分明对自己的身体十分在意,不可能拎不清轻重,他执意要在磁州做停留,一定是有他的打算。
宋淮意坐在他身侧的凳子上,拧着眉头想他到底有什么计划。
陆时清却靠近宋淮意:“怎么把眉头攒成了个球?”
宋淮意:“在想你到底为何非要在磁州多待一天?”
陆时清轻笑:“想的这么用力?不如直接问本侯啊?”
宋淮意:“我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陆时清贴近了宋淮意的脸:“你问我便告诉你,什么事都瞒着自己的女人,岂不是太累了。”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有些调笑的以为,但是目色清冽,真诚的仿佛是澄澈的海。
宋淮意喜欢坦诚相对的关系。
却因为陆时清越发靠近的距离脸红:“那你给我讲讲你的计划。”
陆时清目色沉水:“宋雪晴没有办成的事应当有其他人来完成,但我们这一路太顺利了,我猜,他们还不清楚我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
宋淮意:“多疑你故意在磁州停住,让他们觉得我们不着急,从而误导他们你根本伤的不重?”
陆时清:“嗯,他们应该会派一批人来试探我的深浅。所以我今晚会把你那瓶雪狐血都喝完。”
宋淮意安静的陪着陆时清等到了后半夜,雪狐血已经凝固,需要用茶水送服,宋淮意便坐在灯旁煮茶。
分明知道马上会有一场恶战,但宋淮意丝毫不觉得紧张与害怕,只是安静的盯着那壶茶,听着水翻涌的声音,在暗夜里即将搅起一场惊涛骇浪。
陆时清:“茶好香。”
宋淮意:“我放了一些茉莉花,这样茶的香气能够把雪狐血的腥气盖住。”话音刚落,便将雪狐血与茶递给了陆时清,陆时清一饮而尽。
只消片刻,陆时清原本暗白的脸便涌起血气,目色冷冽:“真香,一定也能盖住腥臭的人血味。”
他拿起剑,坐在灯下擦拭剑,摇曳的灯光,忽明忽暗,颇有“醉里挑灯看剑”之意。
那剑极其锐利,陆时清微微调整了角度,剑身映射出陆时清的眼神。那是比剑刃更具杀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