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兄,她就是你让我……”
裴淮一记眼神递了过去,意识到差点说漏嘴的卞通立刻噤声。
苏己看一眼那仅有的两个石凳。
要说卞通这人到底有多抠,就连做石凳也是这样,没打算邀外人来,就连石凳也舍不得多做一个。
“你这儿……没有别的凳子?”苏己挑眉。
卞通视线从她手腕上离开,“啊,太妃恕罪,小人这套石桌是刚做好的,只打了两副凳子,还没来得及多做……”
他说到一半,注意到淮兄看着他的视线,片刻后反应过来,连忙让出自己的位子,“太妃要不嫌弃,就先坐小人的位子吧。”
裴淮喝掉杯子里的酒,“拿个干净的垫子出来。”
苏己看向他。
“怀兄要垫子做什么?”这会儿的卞通确实没有现世的聪明,更何况现在还喝着酒,“现在正是炎夏,坐石凳才觉凉快呢。”
裴淮一字一顿,散着冷意,“太妃跟你不同,让你拿便拿。”
卞通一愣,忽然觉出今天的淮兄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而苏己也明白了一些事,她笑了笑,用最平静的神情语出惊人,“我怀孕了,所以受不得凉。”
“???”
卞通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而后又猛烈咳嗽起来。
是幻听!都是幻听!
一定是他今天喝的太多!
他淮兄的心上人、先帝遗妃,竟然!怀孕了?!
裴淮看着溅到石桌上的水渍,收走搭在上面的衣袖,嫌弃地半眯起眼。
而卞通看看苏己,再看看并无明显反应的他怀兄。
看来太妃有身孕这件事……他怀兄还是知道的!
眼下这两位爷卞通哪个都惹不起,明哲保身是上策。
“太妃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说完,赶紧离开这让人极度社死的现场!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苏己,却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仿佛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
“你知道吧,”她一只手搭在十桌边,微偏了下头,她看着安坐于石凳上的裴淮,阳光从她头顶的位置射过来,将她轮廓晃地有些模糊,“我怀孕的事,你知道吧。”
裴淮喝着闷酒,无声默认。
苏己觉得既好笑,又好气,又有点心疼。
生气的是,知道自己怀孕,他竟然就这幅反应,如果是现世的裴淮,一定不会这样。
心疼的是,他这明显是自己在跟自己吃醋,可偏偏苏己没法跟他解释。
看来裴淮并没能跟她一起回来……
苏己扶额,叹一口气,“所以,三日前,曾深夜召莫太医出宫的人,也是怀王?”
裴淮这次回答了她,“此事非同小可,封住他的嘴罢了。”
卞通快速拿了垫子出来,铺在凳子上,示意苏己坐下,而后又快速回了里屋,继续把自己藏起来。
苏己坐下,“我相信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