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棉,有事你给我打电话,这么多年,号码都没变。”盛时拔腿就去追库里南,走前还狠狠瞪了一眼陈升,满是威胁。
“桑棉,那车是不是库里南?”陈升失声叫道,看着桑棉的眼神瞬间变了。
桑棉垂下眼睫,满身幽暗,卷翘如鸦羽的睫毛似是隔绝了所有的天光,直到那辆车消失在北城的寒风里,她才低低一笑,自嘲且荒凉。
这样也好。
要下雪了。这是他们分开的第七年冬。
库里南一路飚出去,和平踩油门的脚都有些发抖,从后视镜里看到追赶的盛时,将车停靠在路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座的司烬。
司烬靠在后座,长眸半阖,俊美的面容半隐在暗处,一派精致斯文的模样,喜怒未知,唯独半搭在座椅上的手,似是在隐忍着什么,手背青筋隐现。
和平不敢出声,心里将盛时骂的狗血淋头,这一天算是搅和了。如今的司烬有多优雅自制、深沉理智,当年的他便有多张扬肆意,疯过的人,清醒过来,最是理智。
盛时怎么敢的?就算桑棉真的在北城,他也应该当没看见。
“和平,你tm的还是人吗?就这样把我丢路边,草,老子就应该自己开车来。”盛时险些把鞋跑掉,拉开车门,看了一眼后座的司凌,莫名打了一个寒颤,飞快地去副驾驶座。
和平朝他使了个眼色,你小子完了,从接到那个电话开始,司哥一句话没说,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能冻死人。
“糕点呢?”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带着一丝迫人的压力。
“给,给,给……”
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他下意识把司哥要吃的糕点全都给桑棉了,哦草啊,真是奴性。
“叮——”打火机发出清脆如玉石的声音,幽蓝色的火苗窜起,烟草味夹杂着压抑的危险气息交融在一起。
盛时和和平齐齐打了个寒颤。
司哥戒烟很多年。似乎是跟桑棉在一起后,就戒烟了,说女孩子吸二手烟不好,那时候还勒令他们也戒了。
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抽过烟。
谁能想到昔年仗着家世横行霸道的北城三恶霸,后来一个进娱乐圈当了明星,一个进了翻译院,还有司哥进了军区一路高升之后,突然之间脑筋不好,弃军从商了,并且在商圈混的风生水起,险些气死他爹和他外祖父。
这次三人好不容易都有时间,决定小聚一天,结果一大清早竟然遇到了桑棉。
天要亡他。
盛时哆嗦了一下:“司哥,我重新给你买一份?”
这都是什么癖好,好端端的怎么就爱上甜食了。
“算了,不想吃了,开车。”男人低哑开口,俊美面容冷硬如玉石,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一句桑棉,唯独指尖夹着的烟,忽明忽暗,透着一丝猩红,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