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一言不发盯着它看了看,绿鹦鹉大概被她那样冷淡的眼神盯得发毛了,开始装作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时不时叫一声顾岑,但就是不敢再回头过去看人了。
顾岑捡起药膏,整理好衣襟,起身,稍微动作一下,那只绿鹦鹉顿时吓得扑簌簌飞走了……
顾岑看着那一抹青绿色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面无表情吐露出两个字,“真怂。”
她起身走下月台,回了屋。
和衣躺下来时,印体又隐隐作疼了,顾岑被印体压得很难受,只得默默换个姿势趴在榻上,嘴唇抵在手背上,下唇在手背上来回按压。
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因为印体已经好一阵子没有沾染到那个人的气息了。
所以疼痛正在一日日加剧。
顾岑把脸埋进睡枕里,憋了好一会,一脸苦闷地侧过头枕在手背上,闭紧了眼睛。
任凭疼痛从印体周围肆意蔓延开来……它在催使着顾岑去找那个人,但是顾岑不肯。
无论多痛,顾岑都不会再愿意去找他了。
翌日一早,顾岑很早就到了庭堂,但是等了一会都没看见林边想出来,顾岑正想着要不要去找她,就听到陈珂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她一早就跑回公主府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顾岑微怔,“公主没说吗?”
陈珂没什么心情的摇摇头,坐下来用膳的时候,又一直盯着顾岑的颈脖看。
顾岑自然感觉得到自己被盯视着,因此,吃了一会,头也没抬地平静问道:“怎么了?”
“顾岑,你跟他断了。”陈珂看着她,没头没尾地突然来了一句。
袖带将顾岑细瘦的手束缚得很紧,从手腕沿至肘窝的线条感很分明,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肌肉微微紧绷。
然后抬起头,看到母亲很认真的神情,她并不是在随随便便跟顾岑说这句话。
顾岑看了看她,上唇轻轻碰合下唇,她感觉她得说点什么。
“娘亲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除了太子。”陈珂沉着面色道,“你也别以为太子表面上看起来在京都城呼风唤雨的,我就跟你明说了,太子活不了多久了。你给我死了那份心思。”
京都城内这两日的天气变化很快,明明到军机处的时候还是晴天,一转眼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一直持续到晌午,明阁檐外还在淌着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
顾岑问陈述,折子都呈上去过朱了吗?
陈述愣了一下回答:“一早就呈上去了。”他顿了顿,提醒顾岑,“大人,这是您今日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顾岑反应过来是自己又迟钝了,但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就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又折回桌案处理政务。
过了午时,皇帝那边传了道旨意,让顾岑接待刚回朝的南侯王去一趟寒宁台。
顾岑回头问了陈述,“大雨天去寒宁台玩?”
陈述无奈回答:“回大人……雨停了。而且,听说冰嬉场这两日有滑冰比赛,南侯王应该是冲着这个才想去看看的。”
顾岑皱起眉,一边蘸墨写字一边低声抱怨,“这南侯王真会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