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害我？”

林边寒喉结宛如被什么堵掐着，说话都变得异常困难，过了少时才作回答：“很多。”

“因为顾岑是灵族人的身份吗？”顾岑感觉心脏有些酸涩，因为最直接的证据摆在眼前，她就是灵族人。

林边寒抬头，重新看着她，轻轻点了头。

“我——”顾岑脑子有点空白，但还是说了出口，“的确是灵族人。”

林边寒的瞳眸微微缩了一下。

“我的印体之前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在庄主的帮助下，才恢复痊愈的，因此……平时看不出有印体的痕迹。”顾岑如实告知他。

几乎是在顾岑话音刚落的同时，林边寒倾身过来，把还在发蒙状态的顾岑按进怀里，他微微侧头贴近她颈侧，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沉重地呼吸。

“你。你又干什么……”

“孤就说是你。”林边寒吻了吻她耳旁，声音闷沉，“孤没有认错。”

顾岑微微怔然，因为她忽然感觉到，林边寒的呼吸声略微夹杂着，他表面上说得坚定，却又好像比谁都害怕她不是。

“可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顾岑垂下双眼，看到林边寒的后背，她的手被隔在她和他之间，无处安放，又不敢轻易放在他后背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些空荡荡的，那种没由来的孤独感，延伸至身躯的每一处角落，避无可避。

顾岑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迫切需要得到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点，于是，顾岑忍不住抬手搬开林边寒的脑袋，手几乎是搭在他颈侧，她微微仰起脸，很认真地与他对视，动了动嘴唇问道：“我们……在一起过是吗？”

“去掉过。”

顾岑愣了一愣，看着他一小会，又忍不住把头低下来，苦思冥想着，过了良久才接着低声问，“我们是……互相喜欢的吗？”

林边寒听到这个问题，似乎也跟着迟缓了一下。

隐约感觉到哪里变得很怪异，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他似乎是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因为从前顾岑从来都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或者说，顾岑几乎不曾问过他这方面的问题上，所以林边寒自己也从不会去想。

但是现在顾岑问他了，他不能不回答。

林边寒沉思了许久，没想到特别好的答案，于是反过来，低下头，跟个认真求学的学生一样看着顾岑，语气干巴巴地问顾岑：“你觉得呢？”

林边寒是很奇怪，他看过顾岑的身体，吻过她，拥抱过她。

但他此时此刻竟然会觉得“喜欢”这二字比起肌肤相亲、耳鬓斯磨，还要来得露骨直白，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是我觉得啊？”顾岑小声抱怨，不高兴看他了，想扭开头，但林边寒又板着脸把她的脸挪过来，他也不说话，就只是沉默地看着顾岑。

顾岑被迫与他对视着，眼角微微翘了一下，“我知道了，殿下又不好意思说这个了是吗？”

林边寒冷酷地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