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儿相留,有所请托。”公孙寿说完,却没有了下文,一双手径自攀上了公子卬的脑门,宛如初见久盼的情人一般,来回抚摸着公子卬额头的肌肤,手指来回摩挲,转而换成手背的打转,少顷又传来手心的温度。
公孙寿手法温柔,仿佛摸的不是寻常物什,而是千年不遇的玉璧,取自深海的瑰丽珍珠。
公子卬被摸得浑身鸡皮疙瘩,寒毛战栗,公孙寿一边抚摸,还一边用情人般温存的目光打量着他的脸庞。
公子卬有点吃不住了,拍掉公孙寿咸湿佬的手,厌恶道:“本公子虽然没有妻室、小妾,但是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他回神一思量,断袖之癖,不是讲后世的汉哀帝嘛,于是改口道:“我偏爱美女,不喜男色,叔父请自重。”
公孙寿方才如梦初醒,豪迈地笑道:“公子误会了。我不是想与你作肌肤之亲,况且我儿子还在边上看着呢。公子这里说话不方便,里屋请。”
说着他引公子卬入内,嘱咐荡虺关好门,屏蔽仆人。
“公子,你可了解你自己?”公孙寿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远在地中海的希腊特尔斐神庙上的警示箴言刻的正是:“了解你自己。”不客气而言,这是每一个人必修的一项功课。
公子卬不遑多想,瞬间回道:“我当然知道。”
我?从灵魂来讲,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一个工科的机械研究生;从肉体来说,我是宋成公的第三个儿子,宋国的公子。这具肉体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将要成为这个古老国度的大司马,然后在明年的政变中被人刺死。
“不,你对自己的命格,了解的不大透彻。”公孙寿摇摇头道:“当初我们串联、密谋推翻伪君的时候,你的面相透露出不能抑制的阴霾,我料定你活不过一年。岂料今日相见,面相发生了逆转。”
公孙寿把手又一次搭在了公子卬的额头,摇头晃脑道:“你现在额头的中央如小丘般突兀而起,按照古书上说,此乃日角,乃人主之相也。你本来印堂发黑,如今却焕发红光,死气全无,生机盎然。
我料定你不仅能扭转一年后的生死之劫,而且将要合理合法地继承宋室的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