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烤畜肉,其中还有一股似曾相识的鲜香,缘斯闻过,仿佛是猫肉,但又比猫肉更能挑起他的味蕾。
“是人肉烤熟的味道!”缘斯的大脑皮层帮助它回忆起了曾经的盘中餐。
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缘斯近前,凄然地报告:“缘斯在上,大营遭到了宋人的夜袭,他们到处纵火,哨兵们都被干掉了。”
勃然作色的缘斯举剑高过头颅,把部下的目光吸引过来:“慌什么?跟我上。”他徒步往就近的马厩方向进发,翟青和翟声等高级将领、近卫士兵紧紧跟随。
马厩的方向绽放出了红光,一如黎明前的花朵,溃兵从那个方向上,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泻而下,倒卷而来。
缘斯的剑法快如闪电,宰了几个咋呼得厉害的溃卒。黑暗中响起的惨叫声,令后面的溃卒知道路中央还有个狠角色,纷纷向两边散去。
缘斯还在气头上,电光石火间,一抹亮色由远而近。三道寒光扫了过来,缘斯还来不及发话,肩头、后背、咽喉同时被创。
马蹄声渐行渐远,缘斯僵直的身体渐渐冷了下去……
“都卷刃了,怪可惜的。”荡虺冲着公子卬抱怨道。
黑暗中作战和白天不同,见到矗立着的对象,也不问是不是人体,只要疑似威胁,荡虺就一杆子招呼过去。
肌肉、颅骨、刚才捅的肩胛骨,乃至于晒肉干的木杆,他都用铜刃穿刺过。也不知道黑夜里斩获了多少战果,荡虺的武器已然彻底报废。
公子卬和管理的情况也差不多。
斟酌一番,十三骑杀完人,放完火,绝尘而去。
“太傅真乃神人!”田伯光面对一片火海,由衷地赞叹。
全须全尾回来的公子卬却过了兴奋劲,意兴阑珊地补觉去了:“烧烤烧累了,明天还要追击呢,蓄养体力去也。”
第二天天色初晓,狄人已经折腾了一夜,又是组织防御,又是打水灭火。箭矢焚为焦炭,粮肉尽毁,缘斯授首,翟青和翟声竭力收拢一脸倦意的哀兵,不得不拔营,徐徐向长狄的老家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