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大司徒老神在在地道:“老汉有所不知。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龙王辖万里波涛,雷公管漫天霹雳。下氓与舆人的情弊,当寻相关部门处理,与本官不牵一毛。”
老汉哑然,道:“那舆人皆说奉了大小司徒差遣,来郊隧公干,如何不与上官干系?
老汉不求上官收了差遣,但求舆人换个公平的秤杆,稍稍减损些使费,于愿足矣。”
言讫怦怦顿首。
那宋公杵臼采购号草,本是公平买卖,你情我愿,互不相欺,价钱相恰,不竭民力,这本是一等公平,老汉寤寐求之不得。
再者,就是百姓缴纳号草,不求官府铲币,此乃二等公平,亦不可得。
老汉所求者,等而再下,三等的公平,那大司徒依然哼哼唧唧,推三阻四,作辞道:“缴纳号草之政,本官当初乃是自己反对的…”
这话没错,当初宋公要采购郊隧的号草,鳞矔的的确确一力反对——宋公的卫戍部队弱小如鸡,才是对一手遮天的公族大夫最有利的情形。
“然则宋公一意孤行,衮衮诸公劝谏不得,老者方才有此劫难。”
鳞矔把责任干系全推在杵臼肩膀上,自己仿若窦娥般全然无辜,为政清明,洁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