刿自觉羞色难当,拔出周刀,抵住颈部的动脉,欲要自刎。
向戌舌灿莲花,朗声道:“引刀杀了自己,比之引刀向仇敌,哪个更难?”
“引刀向仇敌更难。”
“倘若尔等真为好汉,何不寻那昏君,加戮其身,一则报破家夺食之仇、囹圄受饿之辱,二则为国家清除一害?昔日宋殇公专意征伐,十年九战,农事荒废,百姓饥馑,民不聊生,浮言积于道路。华氏杀之,不曾有罪于国家,反而历代富贵,遗泽后代。诸君何不效仿之?”
刿面色一喜,转眼又怅然道:“宋公有甲士傍身,拱卫左右,如何得手?难矣。”
向戌献言道:“予我周刀,童子教尔。”
刿把刀递上,向戌用手中的竹简,把周到卷入其中,作献宝物状,口中道:“不若藏凶器于竹简,言有高人献书于君,骗取宋公近身来看。”
接着,向戌把竹简缓缓摊开,最后露出了周刀的锋芒:“尔后开竹简,书尽而刀献,拾之而刺,昏君之首级可得也。”
向戌做出突击的动作,刿仿佛看到了昏君死在了他的刀下。
“妙呀!”公子盻趁机帮腔道:“昏君一死,国内汹汹,社稷无主,盻乃桓公之后,公室之表,届时桓族群起拥戴于我,我若为君,必为诸君平反。
如此昏君受戮,国除一害,号草之弊政消匿,牢狱之无辜得返,诸君可为功臣,受嘉奖于国家,勇武之名昭显于青史。
一举而四得,端得好计策。诚不愧是吾家麒麟儿。”
刿挺直了摇杆,仿佛心里起了无尽的气力:“我尝为诸君杀彘,如此壮举,刿愿舍命行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