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想让家父给你弄钱吧?”女人笑道。
“是,也不是。令尊是晋国的执政,我试图说服令尊归还土地于卫国,如此卫君就会给我黄金,作为酬劳。”公子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的目的:“你是令尊嫡亲的女儿,不知道能不能帮我说项一二,毕竟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
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公子卬才发现女子皮肤白皙,先前在火焰的场景里没有看得出来。
“你救援之前,祖母应该许下了酬金了吧。你一个宋人,这样一货两卖,似乎有违殷商的诚信之道吧?”
公子卬面色一赧。
“况且,我一介女子,你觉得家父会听一介妇人之言吗?殊不知,谋及妇人,宜其死也。”
公子卬顿时惊异起来,谋及妇人,宜其死也的典故,讲的是郑国祭仲的典故。祭仲是郑国的上卿,他的女婿雍纠接受郑国国君的命令去郊地谋杀祭仲。好死不死,雍纠把这件事情让他的老婆,祭仲的女儿,雍姬知道了。
雍姬左右为难,问母亲:“父亲和丈夫谁重要。”母亲对曰:“人尽可夫,父亲只有一个,怎么能比?”雍姬于是出卖丈夫,向父亲告密,祭仲杀雍纠,陈其尸首于积水之池。郑君吐槽道:“谋及妇人,宜其死也。”
“想不到你一介女子,见识不凡。”公子卬抚掌称赞道。
“哼!从我手中阅过的书卷,浩如星斗。都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凭什么男人可以看书女人却不能有见识?”女人把下巴高傲地一台,露出颀长的脖颈。她牵着马儿上了岸,翻身上马。
“女人当然可以看书,女人甚至能顶半边天呢。男女平等嘛!”
“是嘛?那礼法为什么要说不能谋及妇人。”女人撇撇嘴。
“哎,时代的局限性。男女平等还是需要时间来实现的。”
“多久?”
“两千六百年吧。”
马蹄作响,女人也不会控制马匹,任它到处乱溜达。公子卬忙拍马跟上:“赵家息女,你跑错方向了,那里不是回家的道路!”
“我当然知道。”女人促狭道:“我凭什么要乖乖和你回去?”
“这。”公子卬一时语塞。“你若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