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服务员拿着一杯酒上来,顾白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没有在意楚泽深怎么拍照。
时隔半个小时,小群里的照片再次更新。
一张在昏暗环境下拍的照片把摩卡的照片刷上去。
照片里的光线集中在桌上点亮的蜡烛上,在烛光的旁边出现了一只拿起高脚杯的手。
那是一只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捧着杯身高贵而优雅,香槟酒从酒杯中微漾点点气泡。
整一张照片的氛围看起来极其暧昧。
照片发出来下一秒,谢闻就开始刷屏了,都是骂人的一些话,直到陆盛凡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阿盛: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你这已婚人士用不着来刺激我们单身狗的心。】
手机一直在震动,楚泽深再次把手机放到一边没有管。
菜品陆陆续续地上来,两人开始享用晚餐。
餐厅的中央位置有表演者在弹奏钢琴,有音乐的伴随,顾白的心情愉悦,多吃两块牛肉。
吃完甜品,顾白叫来服务员来买单,谁知服务员说:“楚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等到服务员离开,顾白看向楚泽深:“不是说今晚这顿饭是我欠你的吗,应该是我来买单。”
楚泽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压下嘴里的甜腻:“抱歉,我忘记了。”
顾白有钱没地方使瞬间郁闷了,这人情还没还今天又欠一个了。
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还。
“那你记得下一次是我请客。”
楚泽深点头,应下:“嗯,你请客。”
晚饭过后,楚泽深带着顾白去接摩卡。
谢闻所在的位置在一个私人酒吧,招待朋友纯喝酒的地方,看样子是谢闻认识的人,不然也不会允许宠物入内。
顾白进到包厢看到摩卡追着一位女孩子玩乐,玩得不亦乐乎。
他喊了一声摩卡,摩卡没有任何反应,根本就注意到顾白。
顾白有点生气从包厢里牵着摩卡出去,而楚泽深被谢闻拉住了说话。
摩卡被牵出来的时候还不怎么情愿,属于蹦迪蹦上瘾。
顾白沉声道:“走不走。”
摩卡瞟了一眼顾白没有再挣扎跟着走。
出了酒吧门口,顾白站在了对面街道的空地上,旁边的摩卡坐在顾白的脚边。
从酒吧进出的人无一不被对面那一人一狗所吸引,从年轻男孩的脸上不难看出这又是一个来捉对象的人,无非就是对象说了晚安后,两人在酒吧偶遇。
顾白一训狗的时候表情就会不自觉的严肃,垂着眼看摩卡。
“你可真出息,直接扑到好几个女孩子怀里,看到美女走不动道是吧。”
摩卡已经绝育了,性格是属于看到美女就会往前凑,除非像顾嘉孜和楚涵今一样不喜欢狗的人,摩卡会察觉出来对方是否喜欢它,如果是真的喜欢,摩卡就会扑倒别人的怀里求摸摸。
摩卡的眼睛在心虚地乱瞟,只有脖子上的灯圈在闪着彩虹灯。
顾白刚想弯腰摘下这烦人的光圈就看到有人走到他的面前。
“你好,又见面了。”
摩卡又下意识地起身站到了顾白的身前,挡住了来人的脚步。
顾白抬眸看着面前的人,有点认不出是谁:“你是?”
听到顾白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他是谁,宋修岭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但他的修养不允许让他出现这种表情。
“我们昨晚见过。”
昨晚顾白在关家宴会见过不少人,过了一天无一例外都不记得了。
顾白点了点头:“哦,你好。”
宋修岭看到顾白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没有记起他。
“我们在后院见过,那时候你还想我提议训练芬迪的方法……”宋修岭看着顾白的脸,然后笑了一下,“这些都不重要,我叫宋修岭,关源是我姨父,我听姨父说你是闻哥的朋友。”
听了一大串,顾白就听取了重要信息,关源没有将他和楚泽深的关系告诉其他人,看样子应该是楚泽深的意思,除了身边的人,楚泽深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顾白顺着演:“是,我们一起来海岛玩。”
“我小时候一直生活在这里,我可以当你们的导游。”宋修岭兴致异常的高。
顾白说:“我们的一切行程都是谢闻安排。”
宋修岭有些遗憾:“这样啊……”
忽然有人朝这边喊了一句:“修岭?”
宋修岭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中途看到顾白站在对面就抛下朋友一个人来招呼。
顾白看了对面一眼:“你的朋友在叫你。”
宋修岭两边为难,但还是选择了朋友:“顾白,过两天我再找你玩。”
宋修岭看起来并没有和谢闻玩得到一起,能不能来另说。
顾白敷衍地点头。
宋修岭进酒吧的时候和楚泽深擦肩而过,他刚想开口问好,然而楚泽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离开酒吧走到对面的顾白身旁。
明明顾白是谢闻的朋友,但他感觉顾白和楚泽深的关系不浅。
宋修岭被同行的朋友推着进酒吧没能看到后续。
楚泽深说:“我们走吧。”
顾白并没有询问谢闻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夜不归宿也是很正常的事。
上车前顾白终于把摩卡脖子上闪得眼睛疼的光圈给关了,然后丢到一边。
一个下午没见,顾白和摩卡一同坐上了后排。
楚泽深一见这阵仗就知道顾白要训狗了,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出声。
本以为在归家的途中顾白会开口训狗,上车好一会儿后排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楚泽深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顾白闭着眼睛捏着摩卡的耳朵,而摩卡一副委屈的模样,但也没舍得挣脱吵醒顾白。
顾白是有点累了,但不至于一上车就睡着,他只是懒得去训狗,给点脸色就行了,没必要捉着不放。
只不过是后排的空间大,他坐得舒服。
回到别墅,顾白刚打开车门摩卡刷的一下飞快的下车,然后走到了楚泽深身边。
楚泽深弯腰揉了摩卡的脑袋,安慰了它一下。
顾白拿着袋子下车,摩卡好奇地走上去闻。
楚泽深帮顾白关门:“谢闻他们还没有玩尽兴,过一会才会回来。”
顾白嗯了一声带着摩卡进门。
摩卡在外一整天,回家的时候需要擦脚和专用的免洗手套清洁毛发。
进门擦脚由顾白负责,而擦拭身体由楚泽深带到浴室。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工变得这么明确,宛如在家里楚泽深带摩卡外出运动,回来后由顾白负责喂饭,一切都很和谐。
今天的摩卡很老实,不到五分钟就擦完全身。
摩卡先跑到碗里喝水,然后才屁颠屁颠地跳上沙发坐在顾白旁边。
顾白叹气:“今天玩疯了,精力怎么还是这么足。”
楚泽深从浴室出来:“谢闻说它我们走了后就一直睡觉,一行人等到它睡醒了才进行下一个项目。”
顾白哼笑,点了点摩卡的头:“你可真了不得,还要别人等你。”
怪不得谢闻说还没有玩够兴,原来元凶是这只小狗。
摩卡在顾白怀里撒娇,顾白从袋子里拿出贝壳项链,果不其然摩卡看到后眼睛直发光。
贝壳碰撞叮叮作响,摩卡兴奋地弹坐起来。
顾白将项链戴在摩卡的脖子上,引来摩卡更加欢悦的蹦跳。
两人看着小狗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到了休息的时间。
楚泽深给谢闻他们留了一盏灯,摩卡走前头,顾白紧跟其后。
顾白上到二楼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看着楚泽深:“摩卡的项链多少钱?”
这两条项链是楚泽深付的款。
楚泽深说:“没关系。”
顾白对钱财分得很清楚,该他给的就应该给。
“还是有一点关系,毕竟是我要给摩卡买的。”
楚泽深看着顾白这么坚持忍不住说道:“那你一天把我当成摩卡怎么没给我买一条。”
顾白也是眼角带着笑意:“你和摩卡比不了。”
楚泽深追问:“怎么比不了?”
顾白的神情带着些倦意,挑着眉慵懒地说:“因为你比摩卡乖。”楚泽深站在楼梯口愣了一下,二楼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光束打在了顾白的肩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因为两人离得近,楚泽深能看到顾白侧脸上的小绒毛。
顾白倒是看清楚楚泽深的表情,眼神一直注视着他,眼里带着惊讶。
他轻笑了一声:“晚安。”
随后转身进了房间,留下楚泽深一个人在楼梯口。
直到摩卡咬了一下他的裤脚,楚泽深才慢慢地走上楼梯。
翌日客厅依旧是那副半梦半醒的状态,谢闻倒数第二个起床,昨晚放肆狂欢让他今天有点萎靡不振。
他吃完早餐像条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晃眼间似乎有东西跳了上来。
谢闻眯着眼看了一眼,发现有摩卡站在了他的头侧面,而他正对着摩卡毛绒绒的颈部。
“嘛呢摩卡,你要上房揭瓦啊,自己玩去。”
摩卡不仅没有下去,而是更靠近谢闻。
谢闻也不好把狗下沙发,无奈之下睁开眼睛,看到摩卡身上似乎戴着什么。
他抬手仔细瞧瞧:“阿泽,你家摩卡身上戴着是什么?我记得昨天好像没有。”
楚泽深拿着咖啡从厨房出来:“顾白给摩卡买的礼物。”
谢闻闻声头顶擦着摩卡的毛发起身,惊呼:“我们呢?礼物。”
楚泽深扫了他一眼:“没有,你喜欢这个类型的手信?”
“喜不喜欢另说,主要还是看心意,我帮你们照顾了摩卡半天,让你们两个去过两人世界,难道就不值得你们给我带礼物?”谢闻哇了一声,“不会真没有给我们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