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检查只是虚张声势,真正要做的是腺体检测。
迟宁腺体在迟家眼里,是一株枯死的花,失去了生命力,不过是靠着这么多年他们的努力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不至于彻底报废。
平躺在检测仪器上,迟宁双手搭在腰腹,眼睛转了转,看向坐在旁边的楚绍琛。
另一边站着沈澈,正在操控仪器进行检查。
“小少爷这段时间有感觉不舒服吗?”沈澈屏幕里的数据,表情纹丝不变,“比如发热或者瘙痒之类的。”
迟宁眨了下眼,略带遗憾道:“并没有,有天我以为它活了,结果是被蚊子咬了下。”
表情和语气都不似作假,迟宁问:“沈医生,我的腺体还可以恢复吗?”
“小少爷以前对腺体并不关心,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沈澈调出之前迟宁的检测数据,进行了对比,数值有很小的波动,但并不会起到什么关键作用,波动太小,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迟宁眼神闪了下,余光扫向双手抱臂,靠坐在椅子上的楚绍琛,“因为我结婚了,我想有信息素或许会好一点。”
话说得委婉,但意思表达很到位。
结婚的ao配偶,想要进行标记行为,且用信息素安抚对方,再正常不过。
某种意义上,信息素对于配偶双方,是很好的精神抚慰剂,拥有刺激对方情绪的作用。
顶级alpha自制力超乎寻常,连易感期都比一般alpha短,自控力也更强,当然,破坏力也很强。
“原来是这样,小少爷有这样的担心也很正常。”沈澈盯着那些数据,又对比了腺体的情况。
毫无生气。
眼前的腺体连作为实验体都不够格,完全没办法进行数据观测。
抬眼看向迟宁和楚绍琛,“小少爷可以放宽心,不用太过紧张,或许以后会有办法解决你的腺体问题。”
听出沈澈言外之意,迟宁眼里的失落只存在一瞬,很快恢复开朗,“我明白,谢谢沈医生。”
太好了,没发现他腺体正在恢复。
看来那个新型覆盖剂真不错。
迟宁放下心,对白忱的专业水平认知,又提高了不少。
原来白忱真的很厉害,不是花架子。
就是不太喜欢他,每次见到他都绕着走。
楚绍琛握住迟宁的手,垂眼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带了些安慰的意味,落入旁人眼里,俨然爱得深沉。
扫了眼两人,沈澈正准备进行数据登记,屏幕上的数据出现了波动,只有几毫秒的时间,原本平直的线条,倏地升高,几乎是上千倍的变化。
镜片后的眼神起了变化,眉头皱起,却在瞥向迟宁时,对上楚绍琛极富占有欲的眼神。
房间里蓝冰柏的味道瞬间攀升,含着警告的意味。
那条数值线出现的波动更明显。
是受楚绍琛的信息素干扰?
沈澈心里对楚绍琛的信息素有了新的评估,这位年纪轻轻信息素就封顶的上将,恐怕精神力比原来更强大。
“上将的信息素一如既往的霸道。”
沈澈将数据进行登记,“好久不见,上将。”
安心躺着当咸鱼的迟宁,正享受楚绍琛给自己捏手指的服务,听到这句话,猛地睁开眼,无意中直接掐了把楚绍琛的手指。
眼神不善地幽幽瞥了眼沈澈。
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位沈医生长得清俊漂亮,身形也很纤细。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楚绍琛和沈澈认识,而且应该认识很久。
“是吗?不记得了。”
楚绍琛看了眼沈澈,扶着迟宁坐起来,“如果腺体没什么问题,我们走了。”
沈澈笑了笑,并不介意楚绍琛的态度,“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结婚,不过迟小少爷的确可爱漂亮。”
“有你在,那白忱应该替他检查过,是什么情况,倒是不用我多说。”
不仅认识楚绍琛,还认识白忱?
这么熟稔的语气,一定是早认识了。
迟宁撇撇嘴,穿好鞋后,松开楚绍琛的手。
楚绍琛愣了愣,往沈澈那边看了眼,对这种语焉不详的说话方式很难苟同。
对比起来,迟宁实在是可爱很多。
“不过同为alpha,我需要提醒上将,您的易感期如果只是靠抑制剂的话,会很难捱。”
沈澈推了下眼镜,“希望白忱有新型抑制剂可以帮到你。”
闻言迟宁怔住,停下往外走的脚步,抬眼看着楚绍琛,“抑制剂没有用?”
那以前楚绍琛是怎么度过的啊?
就算从十八岁算起,至今也有好几年的,几十次易感期,不靠抑制剂,生生挺过去,那——
楚绍琛重新牵住他的手,“没有,只是近期才失效。”
其实从一年前,抑制剂对他而言就效果甚微。
旁边沈澈听到这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有再多说。
迟宁看了看沈澈,又看看楚绍琛,选择拉着楚绍琛离开房间。
外人的话不可信,他比较相信楚绍琛的。
但信息素失效这件事,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还有半个月就是楚绍琛的易感期,那要怎么办?
他又没有信息素。
“只有三天,很快过去。”
楚绍琛目光落在迟宁后脑上,“你不要担心。”
闻言迟宁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转身,盯着他,“什么叫我不要担心?虽然因为易感期导致腺体出现问题的病例很好,但也是发生过的,小概率事件可能落到每个人头上。”
说完他又后悔了。
他怪楚绍琛做什么,这件事又不是楚绍琛愿意的。
明显楚绍琛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他还这么凶。
懊恼地撇了撇嘴,迟宁用手指勾了勾楚绍琛的手,抿着唇犹豫道:“那、那几天你不要躲着我。”
“嗯?”楚绍琛听到外面有动静,余光往外看去。
熟悉的车辆开进花园,眼里闪过笑意。
好戏真正开场了,动作比他想的快,没想到可以现场旁观。
“易感期的alpha情绪不稳定,而且破坏力很强,你不要躲着我,我在旁边不会影响到你,但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迟宁握紧楚绍琛的手,微仰着头看他,“可以吗?”
他不想被楚绍琛排除在外,尤其是易感期的时候。
想来想去,他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