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漏刻经》云:漏刻之作,盖肇于轩辕之日,宣乎夏商之代……”他摇头晃脑,状极陶醉,不过鹿正康还是觉得这本《初学记》对初学者还是有些太过高深。
尤其是对小孩子来说,听这种缺乏音律性和娱乐性的内容很容易感到枯燥。
所以这些童儿从十天前就已经完全不管徐染血说什么啦,他们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围在鹿正康身边,自娱自乐。
往常还好,这帮孩子总算还有几个会跟着学几句,同徐染血有些互动,但今天,就算再好奇的小孩也彻底对《初学记》失去了兴趣。
这多少让徐染血有些不快,他闭上嘴,年轻的脸庞上露出半是气愤,半是难堪的神态,他在房间里踱步,半晌,他犹豫着,匆匆跑了出去。
这一走就是半天。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未时,差不多下午三点。
徐先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几位老妈子看了吓一跳,“哦哟!徐先生,你怎么现在来了?”
“小生去舍里取书,却是有些迟了。”他家住剑川镇,虽然就在嵩山脚下,可山路险峻难行,对他一个书生来说,往返实在是很累的一件事。
平日里别看他都是晌午才到别院,但其实他清早吃完饭就出发了,慢悠悠走过来就花了两个时辰,一上午说没就没。
徐染血虽然累得快要背过气去,但姿态依然是端端正正,站在厢房前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块布绢擦了擦汗,又扶了扶头上的方巾,一切收拾好了,这才昂首挺胸,推门而入。
等他进去后,老妈子们开始在屋外偷笑这人实在是书生气。
屋子里,读经文的和尚正好诵完一遍《金刚经》,老老实实对鹿正康拜了拜,回头对徐染血笑了笑,就出门去了。
徐染血看到榻上躺得东倒西歪的孩童们,拍拍手吸引了一下注意力。
“好啦,从今日起,本先生就该给你们这些小童说一些有关诗词的道理了!”徐染血很是庄重的样子,这感染了那些嘻嘻哈哈玩闹的孩子们,他们也都睁大稚气的眼睛,端端正正坐好。
鹿正康看了看徐先生额头止不住冒出来的热汗,咧开嘴坏笑起来。这让徐染血很不自在,背过身去偷偷又擦了一遍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