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个小孩子。”墨云高声道,很不服气的样子,“马上我就知道怎么破你那一抓了!”
鹿正康童稚未消的脸上露出恬淡的笑意,“那好,我等你,准备好了就攻过来吧。”
良久沉寂。
白蒙蒙的雪地上,竹影微微摇动,纤长的细枝缠绵不尽,互相叩击,笃笃然,稀疏的竹叶略略抖擞寒风,溅起婉转低和的涛声。
浅如迷雾的轻云笼盖天上的弦月,这喑哑的微光在薄纱般的细云上化开晕彩,如一枚垂帘的眸子,倒映人间万户灯火。
墨云轻轻出剑。
剑光比月光更清澈。
天地间没有持剑之客,唯有那繁花般的剑。
月似玉镜,剑似冰盘。
照彻大地日月星,逆冲穹庐九州寒。
入情入景的剑法,已然近道。
鹿正康望着夜空洒然一笑。
“有点看头了。”也不知是说月色,还是墨云的剑。
什么都不要去想。
不要想。
转剑,出剑,只要够快,更快!
“心生一念,既入后天,无念为念,无法为法。”
张开五指,四面的风向掌心收缩,每一束气流都像有灵的绳索,自发地捆住一缕剑光。
一条条编织,一片片成网。
掌心下按,剑气被深深压入地底。
再洒脱的剑,也逃不过宿命的洪流,而这只手掌,就是天命。
墨云跌坐在地,脸上几乎没有了半点血色。
“为什么?”
“你的剑完全由你的想法掌握,而你的杂念还太多,这样的剑势本就破绽重重,更不必说你的执念深重,剑气纷乱无序,进退失据。”
足以称为剑客一生经典的辉煌一剑在鹿正康辛辣的点评中显得花哨而苍白。
墨云搓了搓脸,提振精神,站起来深深鞠躬,“请大师教我真正的剑法。”
剑法。
鹿正康沉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