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鱼尾的地方传来异样的触感。
新生的细腻肌丨肤,min感得近乎脆弱,轻擦过棉织物,susu痒痒的。
“我的尾巴……”
阮语揉着眼睛坐起来,知道顾修寒立在一旁,仍毫不设防地掀开被子查看。
晃眼的白,嫩得连膝盖都晕染着淡粉,浅浅陷在深灰色的织物中。
阮语倒抽一口气,抬手就扒拉顾修寒:“我分化成功了!你看!”
人鱼激动时会扭尾巴,奈何构造已经改变了,于是阮语只勾了勾足尖。
“……嗯。”顾修寒的视线被勾得潦草又闪躲,忽然偏转身体大步走开,哑声道,“我去拿衣服。”
依常理而论,人鱼分化出腿没什么意义。
人鱼灭族时,科技还停留在田园牧歌的水平,文字资料留存甚少,仅有一些纂刻在石板上的大事纪要,口耳相授的传承太容易断代,因此发展到现在,连人鱼都不确定分化期的意义何在。
帝国研究院的人鱼研究学者倒是提出过一些猜想,其中较为主流的是“陆行能力与xing成熟期一同出现是因为人鱼曾经有与某种陆行生物通婚的习惯,在进化过程中的某一段时期他们需要上岸寻找配偶”。
[为了寻找配偶……]
顾修寒眸光黯了黯。
[会是谁?]
正炽热的精神体被这个念头浇了一盆冷水,暗淡得近乎阴郁。
这段时间顾修寒陆续给阮语定制了许多衣物,都放在阮语的卧室里。
衬衫、长裤、袜子……他每样拿了几件,堆在床边让阮语选,自己走到门外等着。
左等右等,不见阮语穿好,反而屋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摔了?
顾修寒疾步推门查看。
卧室里,阮语正手撑地毯趴跪着,白衬衫扣子还没系,松垮下摆制造出一抹灰影,堪堪将该遮的部位遮掩好,长裤在脚踝处堆成狼狈邋遢的一团。
“修寒哥,我站不稳,”阮语怕顾修寒偷偷嫌弃他笨,瞄着顾修寒莫名阴郁的面容,小声解释,“腿和脚好像不太会用力气……”
被枕头压乱的银发还东一撮西一撮地翘着。
像只娇生惯养多年,却忽然被养育者拒之门外的小猫,茫然但听话地尝试独立,结果起手就撞了一鼻子灰。因为知道这波是自己太笨,这么简单的事都搞砸,赖不到别人头上,于是撞疼也老老实实忍着。
肌肉与骨骼结构已经大变样,还在使用鱼尾的发力方式,维持不住平衡也正常。
顾修寒沉默片刻,走过去用双臂卡住阮语肋下,抱猫般架起来,让他搭床沿坐下。
阮语在铺得厚厚的地毯上磕了这么一下,瓷白的膝盖骨顿时洇开两团浅红。
这种程度根本谈不上是磕伤,顾修寒本想保持沉默,长裤提至膝窝时,还是淡淡问了句:“磕疼了吗?”
阮语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可能是因为在忍疼,透出些薄嫩的鼻音。
顾修寒手指一僵,还是隔着长裤在阮语膝盖上敷衍地轻揉了几下。
就不该问。
“扶着我站起来。”顾修寒道。
阮语依言扶住他双肩站直,让他帮着提裤子。
裤子拽起来的一下,指背不可避免地擦过腿侧,新生的皮肤,水豆腐般腻丨滑。
“……”
快疯了。
为了熄灭不该燃起的火苗,顾修寒不得不反复朝自己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