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衣组织的成员都会让她感到不适,但能够让她恐惧到大脑空白、动弹不得的就只有那个人。
——琴酒。
对于那个监管着实验进度的银发杀手,灰原哀只见过寥寥几面,最后一次对方更是没对她说一个字,只是把她铐在了实验室里,阻止她自杀和逃跑。
但是对方那双过分透彻冰冷的眼睛却如同吐舌的毒蛇,悄然埋伏着猎物,随时都会露出狰狞剧毒的獠牙。
那不是能用言语形容的压迫感,实验所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不惧怕琴酒的,尤其是见过被琴酒杀死的逃兵的死相后,他们对琴酒的恐惧便与日俱增。
为什么会有人死后只剩下干瘪苍老的皮骨?就连骨头都松脆得好似刚刚从烤箱里端出来的饼干,这究竟是怎么死的?
而他们甚至还要去研究那样的尸体。
虽然解破学上是有大体老师的,作为黑衣组织的研究人员,他们都被迫接受了这方面的学习,可他们那个时候解剖的是死状凄厉可怖的同事啊。
精神上的压迫和污染让实验所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发疯的员工,然后走向前人的悲惨道路,最后能活下来的都是一群冰冷的铁石心肠的像是僵尸一样无情的人。
灰原哀以为自己做得到,她可以冷淡得面对这些实验和研究,但是姐姐的死去告诉她,她无法独自面对这些残酷的现实。
她吃下9完全就是想要自杀。
可她没死,于是她就拼了命地跑,发了疯地跑。
她没有沦落到那种悲惨的下场,她逃了出来。
琴酒……那个男人在附近吗?为什么?那个人来抓她了吗?不!不行!与其被琴酒抓回去或者是被琴酒杀死,那么灰原哀宁愿现在就去死,有个人样,有尊严的死去。
“怎么了?”一件温暖且香气安心定神的外衣被盖在了灰原哀头上,灰原哀一个激灵回过神,抬头看向在自己面前蹲下来的白发侦探,“你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不……谢谢,没什么……”灰原哀艰难得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话语。
林时鹿没有多问,只是笑笑道:“马上要排到我们了,怕冷的话衣服你先披着吧,之后再还给我就行了。”
“嗯……”灰原哀小幅度地点点头,她浑身僵硬,只能靠着紧紧抓住衣服缓解自己的恐惧和浑身的冰冷。
“灰原。”江户川柯南也因为灰原哀的反应开始对周围警惕起来,他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能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给灰原哀戴上,希望这样能让她更好些。
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看向林时鹿,“您先上去……我去处理一点情况。”
“不和我一起吗?”林时鹿意外地看着他,她感觉得到男人心中也是百般纠结和难舍,大概是发生了什么需要他去立刻处理的情况,她莞尔,“好啊,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也应该可以坐第二轮了。”
“好,等我。”壹低下头和林时鹿贴了贴脸,像是在汲取她的温度,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壹阔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林小姐和我们一起吧?”毛利兰真诚地邀请道。
林时鹿欣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