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停止了发问,他看到了一张库斯塔满脸奶油,而玛克站在一旁拿着毛巾满脸嫌弃的照片,神院度笑着解释道:“这是库斯塔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她想要偷偷去厨房尝一下蛋糕,但是可能是因为厨房的地面刚刚被玛克擦过的缘故,她脚下一滑一头载进了蛋糕里,从结果来说,也算是提前尝到了。”
下面还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一个有些抓狂地写着“啊啊啊,波尔多你拍这些做什么?!”,另一个只有一个轻飘飘的“呵”留在了上面,充分凸显出了他的嘲讽,一下子就能分辨出这两种笔迹分别代表着谁。
原来还能自己留下评论吗?赤井秀一想到刚才的那张照片,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拿笔写点什么的冲动,不过现在还不着急,等着全部看完再说。
但随着相册的翻阅,赤井秀一的表情逐渐出现了变化,眼神也开始变得郑重起来,原因是他忽然发现从某一个时刻开始,照片上出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熟悉的地方在于他几乎和玛克长得一模一样,而陌生的地方在于他的神态和玛克又是截然不同的,除去没有带眼镜之外,他实在想象不出玛克会露出这样温柔而又羞涩的笑容:“雅文邑大人,这不是玛克吧?”
“是的。”神院度的手指在照片上抚过,微微低垂的睫毛在赤井秀一看来分明带上了叹息和怀念的色彩,“这是格拉帕。”
格拉帕?对了,白兰地曾经说过他和玛克是兄弟。赤井秀一缓缓地回忆着自己记忆中出现的名字,他记得“格拉帕”第一次出现是在最初的集体任务上,从所有所听到的传闻中,神院度似乎就是因为他而与朗姆产生了仇怨:“我从来都没有听您说起过他。”
“可能是因为说的再多都无法改变现实。”阳光随着太阳的运动照进窗户,神院度交叠起双腿,深海蓝色的眼睛中是一片安宁,“无论是用言语还是什么,人是无法完全与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感同身受的,而我也不是那么喜欢讲故事的人,所以如果能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
神院度转过头来冲着赤井秀一微笑,赤井秀一在心中苦笑,怀疑自己难道是给神院度加上了什么滤镜吗?理智慢了半拍才重新在他的大脑占据了上风:“到那时再慢慢来讲吧。”
完全问不出口,也完全不知道神院度究竟真的是这样想的,还只是单纯的在转移话题……或者其实是两者都有?赤井秀一觉得神院度藏起来了太多的东西,他有一瞬间的思维甚至与琴酒产生了共鸣,思考着用怎样的方法才能撬开他的嘴,但到最后他发现如果一直是处于现在这个状态,那么他将全无办法。
他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神院度会对他们抱有最基础的信任,但有机会就要抓住,可他却发现在神院度心目中想要再进一步是那样困难,尤其是在他隐约发现自己的心思出现微妙的转变之后。
或许在神院度看来,他与波本和苏格兰都只能算作比较亲近的下属吧?赤井秀一的心中没有挫败,有的只是浓浓的斗志和挑战欲,有些事情不会特意避开他们,但也不会主动告知,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危险”而闭口不言,该怎样让神院度意识到他并不需要这种“保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