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时候说……灰原哀默默地打量了一下江户川柯南的小身板,决定能瞒还是再瞒一会吧,最起码也要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说。
“……你那是什么眼神?”江户川柯南感受到了一股恶寒,他怎么好像从灰原哀的眼睛中觉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兰还在等我回去,我就先走了。”
“现在不叫小兰姐姐了?”灰原哀一挑眉。
“你也没资格说我吧?”江户川柯南抬高下巴,被调侃多了,这点小小的伎俩已经不会……不,他还是会感到一点尴尬和羞涩,“也不知道一开始在警察面前装哭的是谁。”
“好了,你可以走了。”灰原哀朝他摆了摆手,毫不留情地开始赶人,“我就不打扰你去找你的小兰姐姐了。”
“……灰原!”
“呵。”
在江户川柯南走后,灰原哀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褪色的相片,一点一点暗淡了下来,紧握着的手也缓缓松开,她沉默了良久,缓缓低声说道:“雅文邑……”只是不知为何,声音中透露出了一种迷茫。
在逃离了组织,接受了姐姐已经死亡的事实,摆脱了被偏激与情绪所掌控之后,经过时间的平复,灰原哀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她固执地觉得神院度是被琴酒所欺骗,所以在她当时打电话求助的时候,才说出了那种“听琴酒的话,相信琴酒”的话,可神院度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吗?
假如……我是说假如……灰原哀用力地咬着嘴唇,似乎都能够尝到鲜血的铁锈味,她的内心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动摇,假如神院度真的是发自本心,没有被任何人所影响,那是不是意味着……
不!不可能!灰原哀用力地摇了摇头,想到琴酒血腥的手段,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心慈手软”地放过姐姐,雅文邑只是在安慰我,希望我能冷静一点,不要做出触怒对方的举动,以保命为最优先,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一定是这样的!
灰原哀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自嘲地想着自己这是哪来的这么多荒诞的幻想?不是早就知道姐姐已经死了吗?莫非你还指望着一切都能回到从前吗?
还是再去看看实验吧,完全是凭借记忆研究的,也不知道能有多少误差。灰原哀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压了下去,逼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了试管上,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微小的希望闪烁着,像是一抹摇摇将熄的烛火,任凭风吹雨打,依旧倔强地不肯熄灭,只要有人能给予它一点点的力量,它就能够散发光亮,驱散眼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