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听见这句心音,恼羞成怒,跳着脚追过来,“谁悲春伤秋了!”
青华帝君甩着袖子走得飞快:“我去找孩子们,你说话小心些!”
偷听人心里话就算了,还大咧咧地问出来,你是真仗着自己是圣人不怕挨揍啊!
菩提讪讪地跟上来,小声儿问道,“那什么,文艺老青年,是啥意思?”
青华帝君心说,这有啥不好理解的,就咱侄子四不相那种,多愁善感,喜欢对着风景感怀自身,平日里又好个弹琴啊,作画啊,搞搞文艺创作的这类青年,那就叫文艺青年呗!
仙君回头瞄了菩提一眼,至于这样白胡子一把的,也只好在青年两个字前面加个“老”了!
菩提气得心梗:他哪里老,他这是化形好不好!
青华帝君脚下如飞,根本不理他,到了孩子们那里一瞧,狮崽和猴崽毛茸茸地挤在一处,头顶头脚抵脚,悟空小毛手手还攥着他师兄一只毛耳朵,两个崽崽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呢。
四不相盘腿坐在两个崽崽身旁,抬头望着窗外漫天繁星,正在发呆。
菩提瞧这大侄子一脸惆怅的样子,再想不起从前要把四不相抢过来给自己做徒弟的话了,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四不相只好弹琴,他才是喜作画那个,小太乙这是借着说四不相,顺嘴埋汰他呢!
这臭孩子,惯会连累自己!
青华帝君轻轻把狮崽抱起来,毛耳朵从悟空手里一得自由,狮崽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还没睁眼便嗅到了熟悉的气味,狮崽崽哼唧一声,滚到仙君怀抱里,又继续睡了过去。
悟空也照例是这般,菩提怕等会儿下界再叫风吹着他,索性直接把小猴儿裹到了大衣襟里,弄得前胸鼓鼓的。
叫上四不相,一行人出了兜率宫,行至半路,便要分开,菩提对着青华帝君拱拱手,双眸湛湛犹如繁星,“有劳了,说谢浅薄了些,咱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青华帝君爽朗地笑起来,“这话在理,你去吧,万事放心!”
菩提点点头,叫过四不相,在他肩膀重重拍了几下,“以后好生修行,少一天到晚愁眉不展闹心吧啦的,你那破琴也少弹,再胡思乱想哭哭啼啼的,看我跟不跟你师父告状,让他修理你!”
说罢脚踩祥云,绝尘而去!
四不相目瞪口呆:他,我,我,我又怎么啦?
怎么,怎么弹琴还不让啊?
青年哭唧唧地捂着自己给师叔拍得生疼的肩膀,只觉得自己真是飞来横祸。
难道刚才他趁着小猴儿睡觉,数他脚丫丫有几个分叉的事儿,被师叔神识瞧见了?
……
……
狮崽好生睡了一大觉,等第二天醒来,知道悟空已经下界去了,而且自己睡着了还去了一趟斗府,顿时好生懊恼,滚在青华帝君怀里撒娇:“怎么没叫醒我呀,都没跟悟空告别,我也想去斗府的呀!”
青华帝君哄道,“悟空也睡着,你俩也算睡梦里告别过了吧!”
又笑着逗他,“睡得好似小猪,斗府女君把你抱在怀里摸肚肚,你都没醒,不过即便睡着了,那不也是去过了?”
嗷嗷嗷!
狮崽羞答答,怎么可以叫女孩子摸人家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