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先与我说说,那龙女怎么你了?”
敖烈心乱如麻,长叹一声,闷闷不乐地道,“咱俩好好说话,不要勾肩搭背的……”
好嘛好嘛,听你的!
悟空赶紧端端正正地坐好,手里捧着杯盏,别提多乖巧了,就是大眼睛呼扇呼扇地,亮晶晶地闪烁着一种名为“八卦”的光芒。
小白龙敖烈不识此光,只觉得悟空眼神刺眼,仿佛能刺穿他心底所有的阴暗,不过他心里憋屈,悟空待他难得的赤诚,他也不想隐瞒,不想叫眼前这小灵猴傻乎乎一无所知地与自己交往,最后再糟了自家人的算计……
那他更要心中有愧,日夜难安了……
敖烈端起杯盏喝了一口琼浆,终于下定了决心,叹口气,与悟空和盘托出,慢慢地道,“当年西方教势大,东海龙族为了能与西方教搭上关系,又不叫外人生疑,便故意唆使那位龙女犯了错,使她落难,过后又将她逐出东海……”
小白龙幽幽地叹息一声,“龙女落难时,观音救了她,后来她离了东海,走投无路,便去南海紫竹林求助,观音便收了她,留在身边,做了善财龙女……”
悟空眨眨眼,“哦,想不到这东海老龙王,瞧着憨头憨脑,倒还挺有心计的……”
这样一来,自己的女儿成了观音的近侍,而天庭和玄门那里,却也挑不出什么理来:毕竟是“逐出家门”的逆女所为,他们又能如何呢?
敖烈惨然一笑,“我父之前有意效法东海所为,将我也如此这般炮制,丢给西方教差遣……”
悟空大惊,“啊!那你……”
敖烈摆摆手,“只是还未曾等他行动,西方教便接连出事,衰落下来,我父亲不敢轻举妄动,这件事便搁浅了……”
悟空这才松了口气,摸摸胸口,“我的天爷,吓死我了。”
敖烈见他真心实意为自己担忧,眼眶就止不住一红,哽咽着道,“你方才可听我哥说,若是我与你来,他就把我喜欢的那颗明珠送我?”
悟空点头,摩昂小帅说话又未曾避人,他们这些修士耳聪目明的,哪里听不见,“那明珠可有什么典故?”
敖烈叹口气,“那就是我的祸事所在了……”
他沉沉地道,“我哥哥口中的那颗明珠,乃是西海至宝,在我父亲的计划里,是要我纵火烧了那明珠,然后我父与天帝上表,告我忤逆……”
悟空大惊,“你爹傻了不成?他这般构陷于你,万一天条苛刻,处罚重一些,那一不留神你就死了呀!你心中难不成就不恨?如何还能向着龙族行事?”
敖烈叹道,“因为他在行事之前,已经把厉害与我讲明了,又跟我说西方教自会有人来救我,到时候便是我的机缘,这等牵涉家族利害的大事,他没有一丝半点儿的意思要瞒我,我不愿意去做,自然有旁人抢着去做……”
这是自己选的路,还谈何恨呢?愿意为家族付出,你就去,不愿意,父亲长辈也不强求,换人就是。
这样啊……
悟空就沉默起来,好半晌才道,“那这次你哥哥又与你提起那明珠,是什么意思?”
敖烈脸上窘迫地羞红一片,“明珠便代表着我的选择与自由,我若是选择来与你交好,自然便不用再去烧那明珠,它如何,便可随我处置了……”
悟空拍拍小白龙的肩膀,“你可真够难的!唉……”
敖烈低头,讷讷地道,“反正我便是这么一个心思卑劣之人,你此番知道了我的底细,若是不愿再与我交好,我也无话可说……”
小猴儿听得怪心酸的,也有点哭笑不得,呼噜了小白龙头毛一下,把人家戴着金冠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胡说什么呀!谁还没点儿私心了!少胡诌八扯,你都与我剖白心迹了,难道不正是要与我做好朋友的意思?”
“说完心里话,反倒把人一脚踢开,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小白龙抬起头来,茫然地道,“有,有这种说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