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明明很在意啊。

但对于相识的老队友来说，侠客并不在意飞坦的冷淡，他侃侃而谈，十分自来熟地将库洛洛说的话用波澜壮阔的语调复述了一遍，完了还总结道：“你不想解掉那个能力吗？被规则制约的感觉，很不好受吧，飞坦。而且，真是屈辱啊，被摆了一道，还什么都做不了，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哈哈哈哈，作为队友，我可是很慷慨大方的要帮你哦。”

飞坦：“不用你管，侠客。”

侠客疑惑地问：“不用我管，那你打算找谁？你根本看不见艾莎吧，还是说，你要跟西索一样，想要抛下集体任务，再自顾自活动，满世界的去找那个只有个位数的除念师？这样找到得是猴年马月啊。”

飞坦掩盖在斗篷里的暗金色瞳孔危险地眯了眯，他神色不悦地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侠客？”

“我呢，只是一个被团长警告的可怜人而已，连艾莎的面都没有见过呢。”侠客十分委屈地眨了眨眼，立刻收到了飞坦厌恶的一扫，他轻咳一声，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好了，飞坦，长话短说，你还记得吧，这次的集体任务，是去抢夺一副名叫《芭莱娜夫人》的名画，只不过在半路之中，团长有了意外发现，所以顺手在盗贼的秘籍上添置了新的能力，对吗？”

“那天，我记得当时，是你拷问的明朗德吧？飞坦。”

飞坦默不作声地点头。

侠客：“你告诉我，明朗德的念能力是什么，我就帮你找到艾莎，让她自愿地把关于你的制约解除掉，怎么样？”

呼吸似乎凝滞了。

黯淡的灯光之上，漂浮的灰尘似乎也宛如静止的碎屑。

飞坦沉默片刻，问：“你打算怎么做？”

侠客真诚地说，“别问那么多，你先告诉我明朗德的念能力是什么，我就一定会帮你达到目的。喂喂，飞坦，这种简单的事情，你总该可以做到吧？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你很烦。”飞坦冷哼一声，“不过，我奉劝你，这种事情还是去找团长问比较好不是吗，故意来问我，以为我是什么容易被蒙骗的强化系么？你那些条件说的倒是好听。”

侠客嘟哝：“就是因为不想去找团长，我才来找你的啊。”

“哈？”飞坦冷笑，“你这种不坦诚的做法，只是玩一点文字游戏，就想要收买我？你在当我是傻子吗？侠客，我不同意，你自己去找团长问吧。”

侠客反问：“那你打算这么做？靠芬克斯那个呆瓜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和你无关吧，侠客，别挡道。”飞坦站起身，连眼尾都不给侠客留一个，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渐起。

他打算离开了。

无聊，让他在这里白白浪费了十多分钟。

“好嘛好嘛，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侠客依靠门栏，虽然笑容依旧，可是却没有那么灿烂了。

“我说，我在想，团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不好奇吗？飞坦。”

“不好奇。”

侠客：“可是，那和艾莎有关系哦。我想，你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吧？毕竟，她身上的念，是来自明朗德啊。”

空旷死寂的房间里，清晰的脚步声骤然一停。

一瞬间，飞坦便转过了身，他飞扬的衣角轻轻刮擦过空气，掀起一个锋利的弧度。

“我改变主意了，侠客。”

他抬起头，突然放缓了语气，冷哼一声，“你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然后……

每次回忆起这件事，侠客就忍不住嘴角抽搐，额角出现一个青筋。

因为，他得到了一个完全大跌眼镜的回答。

飞坦坦然地说：“当时明朗德是团长亲自审问的，我原本以为他是具现化系，那副画就是他的具现化产物。不过团长告诉我他并不是具现化系的。”

侠客扶额：“那他的能力呢？你拷问的时候就完全不关注这一点吗？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不会问清楚这些事情。”

飞坦双手插兜，一脸无所谓：“侠客，我可不像你，没有听墙角的爱好。”

侠客装作没有听懂他字里行间的讽刺。

这个人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心吗？

怪不得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真拿你没有办法。”

侠客很快就稳定了情绪，“愿赌服输，你说的事情，我会去做的，飞坦。不过，也只是这次而已，下次，我就不遵守约定了。”

因为，他也想顺便见一见艾莎，看看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