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新去了云南的那个小学,找到了负责人,询问翁啸的情况,那位老师说翁啸去年来过几次,今年没有来过。
无功而返,回去的路上看见放学的孩子,排着队伍,蹦跳着从路边经过,他一眼就看见他送她的围脖和帽子,是他在一家手工编织作坊给她做的,不是大路货,头上的毛球还和当初一样五颜六色。因为山东的冬天不是特别冷,翁啸很少戴,他还埋怨过她。
韦一新停下车,又返回学校。问那位老师,翁啸是否邮寄过东西来,孩子们戴的帽子是不是她寄来的。那老师告诉他是上个月刚邮来的,他想要看看包裹箱子,老师就带他去了一个仓库,堆满了一些没用的书、报、废纸。两人在一片灰尘中,翻出了几个箱子,终于找到了翁啸的名字。如获至宝,拍了照片。韦一新没有回山东,直接去了河北,箱子上所显示的地址。
十一月的北方一片萧索,和他刚刚离开的南方完全是两个国度。他不敢贸然见她,发现她依然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几个瘪柿子挂在上面,想来租金一定是便宜的,可是安全就有待考察了。每天的固定时间,她骑着一辆电动自行车出门,到不远的一家加油站上班,有时候还要上晚班,他远远的跟着她。
一连几天,他就坐在加油站对面的小饭店里,偶尔也点一瓶酒,自己喝起来,可是他发现对面的气氛越来越不对,每次翁啸从工作的小屋出来时,后面都跟着一个男的,笑呵呵的,帮她打开来加油车辆的油箱盖,又是帮着加油,又是帮忙结账,送走顾客,然后两人又哈着气、搓着手,一起回到小屋去。下了晚班两人各自骑着车,一同说笑着下班,那人把翁啸送到家门口,看她进了院子才离开,一个人消失在黑夜里。
韦一新想立时跳出来,问他是谁,可是,他凭什么问。
在油乎乎的小店里,坐立难安,食而无味。借着酒劲,走进寒风里。
外边已经完全黑了,零星有一两家门脸留着灯,他摸到翁啸家的胡同,攀着外墙跳进小院,踩翻了墙角的一摞空花盆。
翁啸刚刚睡下,听见声响,时近年关,新闻上常报道冶安新闻,她住的偏,若是被人盯上,知道她一个人住,岂不是插翅难逃。
正慌神、又不敢动,黑灯瞎火中,听见毫无顾忌的脚步声直冲着房门而来。门被拽了两下。她已经哆嗦的不行,劝自己冷静,可是没有一点用,无法发声、无法开灯、无法拨打手机,一口气提在胸口,就像她第一次坐飞机时那般恐惧。
“翁啸”韦一新拖着酒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