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一切命题都是伪命题,
一切论据都不充分,
一切结论或许都是假设。
在他们俩去机场的路上,韦一新接到公司电话,乌尔被爆出同时与易禄璋兄弟两人交往,引来大量网友围观,且遭到易禄璋粉丝诋毁、抵制、攻击,清纯人设蹦塌,刚拍的两部戏,一部下架,一部戏份被删。还有后续一系列不佳连锁反应。
韦一新心想,不是乌尔被人盯上了,而是他被人盯上了,乌尔给出的答案是,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易禄璋还有个叫易禄珪的双胞胎弟弟。
当然,这说辞连她自己都不信,起初接戏的时候,她根本对这个羞赧、木讷、规矩的易禄璋不感冒,觉得他就像行业里大家评价的那样,爹妈给了一副好皮囊,又起了个谐音一路涨的傻名字,颇得某些上市公司傻老板喜欢,拍了几只广告,竟然跑来和她搭戏组c,简直是她事业上的一路障,可是她发现,有时候,他们几天不见时,易禄璋又像变了个人似的,笃定自信中竟还有点桀骜。
凡事儿就怕投入,这一投入,必定上心,这上心之后恐怕就要伤心。她时常偷偷观察他,起初她怀疑他是个精神分裂患者,或者,用时下流行的说法叫多重人格。可是,经过几次吻戏之后,她确定,他们不是一个人,抱她时力度不同,一个轻盈温柔,一个有力。而气息、气味也不同,虽然用同样的香水,可是会有极易忽略的不同,必须要挨得很近多次确认,才能分辨。还有,就是他们看她的眼神,虽然是相同的脸,都带着微笑,可是,一个是谦卑、喜悦,一个是无感冷漠,还有点排斥。
她当然被后者吸引,她有时也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一次放工后的例行约饭,酒过三巡之后,那个温柔羞赧的易禄璋在默默的偷瞄了一晚上后,向她走来,缓缓的说,我开的酒吧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喝一杯时,她竟然没有迟疑一口答应。她知道自己醉翁之意不在他,而在那个他。
初冬的沈阳又飘起了雪花,前几天的雪还没有化透,天色因为落雪而更加暗了,风裹着雪越来越猛,眼前的路和天空渐渐混淆在一起。司机也放慢了速度,飞机还有40分钟起飞,如果天气和路况好,不用20分钟他们就可以到,可是,这种时候,司机完全不敢加速。
韦一新看看手表,又看看翁啸。
“不用急,安全第一,也许到了机场也飞不了呢。”他安慰她。
“对,不用急,该着走得了啊,飞机也等你们,走不了啊,有飞机也是坏的,当不住还要修呢,是吧。”司机师傅也搭腔。
“也是”翁啸笑笑。
几人正沉着气时,就听耳边窗外,一阵剧烈急促的刹车声,视乎眼见到几只轮胎努力抓地,三人还没回过神来,咣的一声,他们的出租车失去原有方向的惯性,旋转着滑了出去,霎时明白,被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