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倚在在沙发上,电视自顾自的播着,一会儿是低沉的片尾曲,一会儿是一个接一个的广告,韦一新翻着手机,间或用语音回几个工作信息,翁啸百无聊赖的调着台,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到处是各种综艺节目,毫无娱乐性,也没什么教育意义。电视剧也是狗血的很,完全不能吸引她,想起小时候,只有一个台,可是播什么都好看,要么就空着,只要播放就是十分吸引人的,小孩傍晚要按时回家,因为动画片要开始了,都看过什么不记得了,印象深刻的有两部《时间飞船》和《正气大侠》。童年就是一部接一部的看动画片,以为这部看完了还有下一部,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不看动画片了。
动画片播放之后的评书联播她也喜欢看,最喜欢的是田连元老师,他讲的《小八义》里的唐铁牛她还记得,生动有趣,那一代孩子没读过什么课外书,对听故事的渴望有一大部分靠评书来满足。再之后的《新闻联播》她是不爱看的,但是新闻后的天气预报有一阵子她很爱看,一个个陌生的城市相连接着,视乎也并不是遥远的地方。
一段烦人的广告之后就是电视连续剧了,晚间观看的高潮伴着激动人心的片头曲开始了,剧情也终于接上了昨天的悬念,看的正津津有味就进广告了,真叫人火大,而广告里的那些东西,她们村里的小卖店是没有卖的,在哪里买,她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因为她问过他们。然后又播放了十几分钟的剧集竟然就放片尾曲了,一大段广告看的人直犯困,好不容易挺到第二集了,主角出来晃一圈就下去了,一些在她看来毫不相干的配角们,就开始逐一登场了,谁要看他们,还不快下去,终于主角回来了,刚要说正事,又定住不动了,片尾曲又响了,妈妈就开始催“还不睡觉啊,阴天还得上学呢”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下,翁啸拿起来。
“谁呀”韦一新好奇。
“在日本时认识的一个孩子,说阴年要来中国”
“你画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
翁啸的交际圈子很小,确切的说是几乎没有,她认识的有限几个人他大都认识。记得那男孩也是因为那时翁啸画了好几张他的人像,让韦一新嫉妒了好一阵子,只是基于两人关系刚刚破冰不好发作。
他抽出她的手机,又放在桌子上。
“拍个照片作屏保,”他故意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翁啸无奈配合,一张之后又是这个桌面又是那个主页。
因为下午睡得饱了,快十二点了两人还是没有睡意,洗漱之后并肩躺着看窗外,窗外远处偶尔传来噼噼啪啪的一阵鞭炮声,过一会儿,窗口上升起几朵礼花,之后是一阵安静。
“你有年龄焦虑嘛?”他打破沉默。
“美丽的人才会有年龄焦虑吧”
“你也是美人啊,”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美过,可是有一次回老家,偶然翻起学生时代得照片,觉得自己那时候还挺清纯秀气的。
“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完全不考虑长相,可是和你在一起时,有时候会审视自己。”
“不要有压力,我也是无奈,谁叫我这么倜傥不羁呢,”
对于他的臭屁翁啸已然习惯。
“你的理想职业是什么?”翁啸好奇。
“全职老公”
“我说真的。”
“我说的就是真的。”他一脸正经。“小时候,老师让写作文《我的理想》,我就很犯难,真不知要干什么,即不想当科学家也不想当老师警察,我也觉得自己胸无大志,就想傍晚去幼儿园接孩子放学,在一堆老头老太太里,我最年轻,一群小孩在围栏里叽叽喳喳,我的小孩儿老远就看见我,活蹦乱跳的张着小胳膊向我奔来,我拉着小手,半道上买两根冰棍儿,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一顿嗦啦,想想就美,你呢,你的理想职业是什么?”。
“小时候想当考古学家,后来大了现实了,退而求其次想当个算命先生,再后来想当个企业家,拥有蔬菜大棚的那种,”她自己笑笑。
“那现在呢?”
“现在,想去卖雨伞,看看天气预报阴天哪个城市有雨就去哪里,跟着云彩走,做个追雨的的人。”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你总是这么长不大,困了?”他摸摸她的头问。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
他伸手关了床边的灯,也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