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金铎凄冷沙哑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老鱼头脑后勺一阵阵冷凉:“劳总,你真要挖……挖的话,应该把董麻子叫上,他是,他原来在,在火葬场专门拉尸体的……”
“哼!”
一声冷哼自金铎鼻子里打出。当即就把老鱼头骇得来缩作一团。眼睛紧闭带着哭音:“劳总,我不敢去挖墓……”
“我胆子小。那个老中医是今晚头七,要回煞。”
“我要是被抓了,雅雅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
“谁告诉你我要去挖墓了?”
乍地间,金铎闷雷般的声音炸裂:“你想多了。”
老鱼头战战兢兢转过头来,娃娃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悲呛叫道:“你准备这么多的家伙什,不是挖墓又是去干嘛?”
“还带着这么长的绳子……”
金铎冷冷撇了老鱼头一眼沉声叫道:“闭嘴。”
老鱼头立刻像个小孩般的捂住嘴巴,鼻孔里发出开火车般的粗喘。
“绳子,挖药材用的。”
听到这话,老鱼头身子僵硬,慢慢转过头来,流着泪傻傻呐呐的问道:“劳总。你说的是真的吗?”
金铎板着僵尸脸,冷冷说道:“假的!”
老鱼头的娃娃脸瞬间绷紧又皱成一团,满是卷皮的嘴唇不住蠕动,又是可怜又是可笑。
慢慢熬到凌晨五点公鸡打鸣,天色微微现出鱼肚皮,路上终于出现了第一辆摩托车。
等到早上八点多,老鱼头揉揉疲倦的眼皮缓缓睁开眼,回头却是不见了金铎。
连着叫了几声劳总,老鱼头突然一个激灵,吓得从板车里滚落,不顾一切撒丫子就往河对岸跑。
那是老中医的村子。
果不其然,金铎就在那。
就在那家老中医的门口。
看着背着工具挂着绳索的金铎站在老中医家门口,老鱼头吓得汗毛倒竖,当即调转头要逃走。
跑了几步,老鱼头突然停下,娃娃脸纠葛纠结,突然一咬牙转身又跑了回去。
那家中医馆就在对岸桥头,长江支流的郪江在这里形成了一条反弓形的内弯,而中医馆的朝向恰巧不巧的就正对着内弯中心线。
中医馆门口栽着两颗大柏树,刚刚对着河流上弯和下弯的位置,将整个宽达百米的平缓河水锁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