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静雅快速调着蛋清,又往碗里加了两个鸡蛋倔强说道:“还有,哥哥说了,他不走的。”
“他说话算话。”
滴答一只手遮住脑袋,一只手捏着小号的国玺刀在地上胡乱的划着线,声音低沉缓缓:“铎哥都给我联系好学校了。我去念初一。”
汤静雅怔了怔,突然放下了碗就要去找金铎。走到门口又停下。
“那个人是谁?”
“哥哥说没说他要做什么?”
滴答慢慢抬头望向汤静雅,小脸扭曲神色凄苦颓然摇头。
汤静雅静静站在那里,木然逮着受伤的手指,又默默上前揭开锅盖往沸水中下面。
蒸汽扑面的那一瞬间,两行泪滑落汤静雅脸庞,淌进汤静雅嘴唇。
好烫!
好苦!
“那天早上我骑车去喊你上学,连巷子都进不去。全是特勤和白大褂。巷子两头都有人把守。”
“我都不晓得出了什么事。”
“把守巷子两头的人是绿衣特勤,背的是95脸上还涂油彩。整条巷子里的人全部被撵出来不准靠近。”
“我还以为是在拍电影。”
“我没等到你就去了学校。晚上我刚回家就看到我妈妈被一群人围住。那些人好凶,说的都是普通话。”
“有个眯眯眼的人是天都口音,他问了好多事情。全是关于你的。”
“什么事都问,从小时候到初三,还问了前一天我们去了哪儿?”
“我撒谎说我们在学校,结果眯眯眼就放了我们两个去赌币的录像。我当时吓惨了,再后来眯眯眼问我,我就什么都说了。”
“这群人走了以后,我妈妈才告诉我,你们全家死了……”
“是,你,杀了你们全家。”
猪圈里又多了张简易的折叠床,过去了三天,儿时情同手足的周贵也变了模样。
周贵很帅,都是同一年出生的两兄弟坐在一起,周贵明显要比金铎年轻五岁。
虽然做了很多年的流浪汉乞丐,但周贵的皮肤依然很白。只是,他的身上有无数条的伤疤。
坐在床上的周贵背后插满了毫针。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从右肩拉到腰部,触目惊心。
在周贵的双肋下,还有几条惨不忍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