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前面面对三具尸骸也没有任何悲情的段曦,在这一刻,也露出最痛的面容。
仰天打出三枪,段老熊哽咽叫道:“走!”
宋幕青紧紧抱着岳哥尸首不断摇头悲咽,俊脸扭曲肝肠寸断。
“走啊!”
“活的,比死的重要。”
“给老子他妈走!”
“留条命回来给他收尸。”
宋幕青重重一抹眼泪,放平岳哥尸身,跪着打出手势,扯掉岳哥八卦牌,艰难站起的那一刻,宋幕青身子不住摇摆几乎就要撑不下去。
早上七点,几个人终于抵达三千五百米高的瓦屋山山顶。
此时天空又飘起了大雨,方圆十一平方公里的平平山顶却和山下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七月酷暑天气中,山顶的那鸳鸯池有一半被封冻。
周边的杉树松树上,挂满了冰凌冰渣。伴着轻烟薄雾渺渺,如同走进了冰宫仙境。
而最奇怪的是,那些冰封的杉树径自还自行解冻,不停下着冰雨。
冰雨和天空的雨又混杂在一起,那迎面扑来的刺骨寒意叫刚刚登上山顶的救援组连着打起无数个喷嚏。
还没等到探查清楚情况,转眼间一阵大雾就凭空的从湖面升起。瞬间将三人笼罩。
紧随大雾而来的,是冰寒阴冷的寒凉。
正出着热汗的三人瞬间就被风寒侵蚀入体,就连最粗壮的大老熊也接连不断抽着冷气。
跟随金铎往前疾走,浓雾越浓能见度逐渐降低。
强光手电刺照之下都无法看到五米外的景物。
大雾将鸳鸯湖变成了一个雪白的冰魔世界,那栽在湖中的枯树就仿佛是被石化的夜叉。萧瑟、死寂、凄凉无尽。比起那魔幻电影中的鬼蜮更恐怖百倍。
越往前走,雨水夹着浓雾直把三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候就连严守纪律从不沾酒的宋幕青也连着喝了二两多的高度土灶酒。
再往前走一个小时,四个强光手电只剩下两个勉强还能照亮,被冰雨淋透的三个人身体也出现了不同反应。
从极热转到极冷,再到长时间的冰冻,就算铁打的汉子也难以承受。
指北针在这里成了全速转动的陀螺,更叫宋幕青和段老熊相顾骇然忧心忡忡。
这当口金铎蹲下身子,段老熊低头一看,立刻回头对着宋幕青打出手势让其殿后,自己负责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