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良久,郭叔达手搭着炙热滚烫的钢筋慢慢地、一根一根的抚摸着,从北到东又从东到南围着老屋走了一圈。
每走到一个方向,郭叔达就会从地上抓起一把土装进口袋。
段老熊就一直坐在四鹏居门口,直到郭叔达回到自己身边才扶着钢筋起来。
从郭叔达手里接过树桠探进钢笼,刨出一块碎石狮子残片紧紧握在手中。
慢慢退后,两个人站在四鹏居门口,齐齐立正、抬头挺胸,向四鹏居大门敬礼!
跟着,转身又向那棵黄葛树肃穆敬礼。
在他们刚毅的脸上,有最不舍的解脱!
在他们沉穆的眼中,有最沉痛的哀思!
在他们笔直坚挺的胸膛中,有难以启齿无法对外人述说的悲壮!
在他们刚猛的敬礼里,有永生永世,也无法忘却的英雄无泪!
镜头慢慢拉远,整个鬼场坝一片静寂,一片肃穆!
最终,又归于一片沉静!
凌晨三点,鬼场坝热闹了起来。
十几只手电筒如同鬼火莹莹点亮。
十几辆三轮车悄无声息靠近四鹏居,随后分工明确停靠在四鹏居周围。
随着头子的一声令下,各个偷盗小组立刻开始行动!
气割枪点燃,钢锯上紧,手提砂轮机就位。
难得一见的发电机都在这一刻拉响。
就在十几号人马兴致勃勃撸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突然一声鬼啸传遍四野。
那叫声像是发情期的母猫,又像是刚出生的婴孩,叫声惨切刺人心魂。
刚刚点燃气割枪的小偷本能回头,循声望去,只见着自己头上有一个吊死鬼在飞荡。
那吊死鬼一张脸惨白如雪,舌头伸得老长,来来回回不停在空中飞舞。
一下子的,那小偷浑身炸毛,叫了句妈耶扔下气割枪就跑。
这当口,几声鬼啸再次响起,尖锐刺耳!
在那黄葛树上,几个穿着白衣看不起面容的厉鬼正在悠然自得的荡着秋千。
当即之下,这些小偷就直接吓尿当场。
紧接着,铁链拖动的声音由远而近,一白一黑的两个人出现在小巷尽头,慢吞吞走向四鹏居。
“牛头马面索命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