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刚刚牵开的那一刻,金铎眼睛微微缩紧,正要说话。
“哥,哥,哥……”
滴答气喘吁吁接连跳过几个摊位冲到金铎跟前,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哥,你上榜了,榜上……”
“找到摊位没?”
滴答满头汗水不停摇头。
“这东西是你的?”
老头本能摇头,又在瞬间点头,嘴里脱口而出:“报告……”
一下子老头自己愣在原地,仿佛被人戳穿把戏那般手足无措,费力弯腰就要去拿报纸。
“刚下火车?”
金铎俯身抄手,当先将报纸握在手中。
老头又是本能点头,嘴皮蠕动,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眼睛盯着自己的报纸,双手颤巍又不敢去拿。
“这是好东西。别用报纸。呲了可惜。”
报纸包好物件,金铎拿出个文玩盒将报纸塞进去递给老头,随口问了一句:“起窑?”
此话一出,老头瘦弱的身子骨顿时无节奏抖动起来,惊悚看着金铎。
掏出烟递了过去,老头却依旧看着金铎,双股颤栗惊恐不减。
“我是打靶。”
“你是没头?”
这话出来,老头灰败眼瞳无限放大,香烟落在地上。
就在老头要去捡烟之际,金铎拦住老头又递过去一支烟点上火。
老头也不知道多久没抽烟,一口烟下去径自咳嗽不止。
“十六年就出来。身体不行了?”
老头颤悠悠点头,夹烟的双指紧紧贴着开裂的嘴皮,喉咙耸动间,香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尽而他的鼻孔竟不见一丝烟雾冒出。
一支烟下肚,老头绷紧的神经微微松缓。
“上个月查出癌症,不让待了办了保外。”
“老家啥都没了,连身份证都办不了。逼得没法……把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