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轻洛一一的应下来,还没来得及细说,枪声就已经停了。
阿巴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丛林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我们?当然是救人的人。”
她从暗影里走出来,一身看不清楚颜色的紧身衣,头上戴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
人越走越近,卞轻洛眯眼看去,这女人脸上还带着口罩,根本叫人看不清长相。
而跟着她一起从四面八方都现身的黑衣人却都没有遮掩,就这么大喇喇的走了出来。
“hel!”
布兰妮尖厉而高亢的嗓音突然响起,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尤其显得突兀。
那女人朝布兰妮的方向看了一眼,手轻轻扶了一下挂在耳朵上的耳麦,就准确无误的朝卞轻洛隐身的方位看了过来。
卞轻洛朝四周看了一眼,想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幸亏刚才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铭铭朝阿巴斯隐晦的点点头,好似根本没有发现阿巴斯晦涩不明的眼神一般,只对着卞轻洛这边喊道:“三爷,卞大小姐,两位倒是好缘分,这都能碰上。”
卞轻洛和三爷对视一眼,又彼此快速分开。
三爷率先站起来,然后笑着走了出去,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像是给两人鼓掌。
“三爷这是何意?”
铭铭的手搭在腰上的枪匣子上,半点要拿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卞轻洛此时才发现,这个女人是带着手套的。
已经谨慎到不露任何身上可辨认的讯息了。只是这声音,卞轻洛总觉得有点奇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已经伪装过的。
三爷一副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搭理。
只看向阿巴斯,眼里隐隐带着几分谴责和遗憾,“我这次也没算白来,今儿算是看了一出好戏。”
阿巴斯真是有苦难言,这点猫腻在这样的大佬面前,该是跟小孩过家家似得吧。
可就是这样的小孩过家家,也被自己给玩脱了。
他现在还不能跟这个女人翻脸,因为他不知道这女人暗地里是不是还安排了人,现在是不是有好几个狙击手正在瞄准自己,等着自己挑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击毙自己。
不是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么。
现在唯一能考虑的就是留下自己这条命了。
而三爷这个人在现在其实就是最好的援手了,“三爷……”
他叫了一声,嘴角动了动,眼里透着几分急切,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三爷摆摆手,只看向一边被绑着的独眼。
只看独眼脸上既没有紧张,也没有焦急,看见自己还带着几分欢喜,就不难知道,这家伙以这样的姿态出现,本身就是一出戏。
只是,阿巴斯用人着实让人着急,就独眼这心眼,能斗得过这只毒寡妇?
端看独眼脸上连掩饰都没有的表情,很显然是个被人耍的团团转的货色。
“三爷!”独眼朝三爷喊了一声。
三爷走过去看了看他身上的绳子,关注点却在他的手上,“眼睛怎么了?”
“别提了。被烟灰烫伤了。”独眼大喇喇的道。
阿巴斯眼睛眯了眯,朝铭铭看去。
好端端的独眼怎么会烫伤右眼。
那么刚才朝他开的那一枪,就绝对不是独眼的手笔。
他心里唯一那点侥幸也随着独眼的回答而烟消云散了。
三爷却像是真不明白似得,吃惊的道:“他们对你用刑了?用什么烫伤了你?”
这是说独眼是作为‘另一伙匪盗’的俘虏这个身份问的。
独眼尴尬的一瞬,看了看阿巴斯,阿巴斯已经懒的搭理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了。
他又看向铭铭,这么明显的眼神,就差明说咱们在做戏了,铭铭如何肯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