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轻洛说请私家侦探,在报纸和电台登广告,都是后世最常见的寻人办法。
特别是后两种,影响面非常大,很容易找到人。
然而问题也在这里,这些办法好用,但是段师父手里没钱。
当初平反后家产说是返还,可因为冯成云这个毒蛇,一大半家产都被冯成云占为己有了。
返还的也不过是原来段家的老宅,还有国汇广场的一栋两层小楼,还有两个铺子。
因为找女儿要源源不断地花钱,所以铺子都就卖了,而且钱早已经花光了。
段师父的退休金也都花在雇人找女儿上了,所以当初卞轻洛在文化宫遇见段师父给人家武馆当教习老师的原因。
国汇广场的小楼段师父也早就想卖掉,这么多年段师父早也算是看穿了,人活着比钱财本身重要,手里的浮财舍了就舍了。
刚开始卖小楼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买主,段师父干脆将房子“送给”段家的一个弟子,经商的,生意做得不错。
人家也知道值钱的并不是小楼,而是国汇广场那块地皮。
段师父这点基本的商业素养还是有的,国家那个时候又允许老百姓做生意,国汇广场地段的房子,只会越来越值钱。
段师父答应卖小楼给那个弟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弟子暗示了自己也做外贸生意,经常同国人合作,在国人面广。
虽然段师父心里对弟子的暗示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希望看在小楼的面子上,能替他找到女儿,所以就答应了。
不管以后值多少钱段师父都不后悔,只要能找到人,他就把房子送出去都行!
可惜,临到过户的时候,才发现小楼的产权出了问题,竟然跟隔壁的肥皂厂有了产权纠纷。
这也是历史遗留问题,小楼在返还给段家之前,十来年一直是作为肥皂厂的公有资产,分给了厂里的工人住了。
因为住房问题越来越紧张,里面十多户住户,一直也都没搬走,这个事情闹了好几年。
后来更是一提到让他们腾房子还给段家,人家就找几个老人上段家门堵着,又是下跪又是哭又是求的,让段师父和张老太给留条活路······啥啥啥的。
到后来更是闹得张老太被气进了医院,人家闹事的老人也精明,见事情闹大了,也都往段家门口地上一趟,不起来了。
最后还是段师父顾忌到老伴的身体,退了一步。
这一退,就退了十多年,到现在小楼产权还是个纠纷。
段师父这次过来,肯定不是空手过来的,他已经托了关系,这次一定要把小楼的产权拿到手,到时候小楼直接卖掉,钱会直接转给卞轻洛。
“产权你不用担心,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会把另一半产权完完整整从肥皂厂手里要出来。”
卞轻洛当然不会担心这个。
卞长金道:“段叔,您提这个可是打我脸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您和婶子的事就是他们三个孩子的事,就是咱们家的事,交给她们去办就行了,至于你说的那个房子产权的事您不用着急,我找人替您办了,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卖,您和婶子决定,但这个钱可千万别跟几个孩子提,要是孩子没能力,拿拿您的钱办事,我绝对没二话,现在孩子有能力办事,还能要您和婶子的养老钱?”
段老头和张老太见卞长金这样,也只能妥协了。
现在的美元和华币的兑换比例,差不多是1:8,这事儿没有上几十万的美元也玩不转。
卞轻洛决定到了波士顿先给旧金山电视台写一份信,国人都喜欢“故事”,她要给电视台讲一个感人落泪的故事——希望借此能节约点寻人的成本。
段师父得了小徒弟卞轻洛的保证,最大的心事算有了寄托。
段师父也是知道卞轻洛的能力的,这丫头值得托付大事,他才在这个关键时间把事情说出来。
话都说开了,段师父也就不再迟疑:
“那行,等小楼产权下来了。卖的掉就卖,卖不掉就先租出去。”
曲阳的房子也能租出去,租金他就慢慢补贴给小徒弟当做上学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