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惠灵顿的学长学姐们透露,哈佛学院的新生主任会花一整个夏天的时间,亲手筛选这些申请表,小心翼翼地将兴趣和背景不同的学生搭配起来,而不是把相同背景的学生放在一起。
这也是一件艺术工作吧。
卞轻洛被分到了深红色楼crisonyard的17栋,三楼。
哈佛大学的宿舍可以鲜明地看到历史,每一块砖每一个角落都有时间堆砌的味道,地板甚至还是记忆中才有的木制地板。
卞长金又是被子又是床单枕头的抱了一堆,郭云绣把床垫子什么的一抱,卞轻洛只拎着两个盆子和热水壶,这才上了宿舍。
“三楼302……”
卞长金满意的点点头,“还行,楼层不高不低。”
低的有些潮,高的上下费事。
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门开着呢。
果然,三人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还没有人来,她是第一个报名的。
宿舍是四人间的一个套房,说真的,虽然之前她就知道大学的宿舍都不会太好,哈佛的宿舍有的更是建了几百年了,可想而知条件会有多简陋。
但是亲眼见到自己接下来一年大多数时间要住的地方,还是有些失望的。
套房大概还不到四十平,靠着两边的墙分别摆着两张单人床,然后每张床边上摆着一个半米宽,一米二高的木书架子,然后是一张一米长的书桌和椅子。
然后······然后就没了。
连放衣服的衣柜都没有!!!
唯一一个比较让人欣慰的是套房里有一间小小的卫生间,带着洗浴室和厕所。
哦,还有,这是一间空调房。
申请宿舍的时候,卞轻洛不太清楚这边的气候天气,就申请了带空调的房间。
这样的住宿费比不带空调的要告个三十到五十美金。
卞轻洛纠结着一张小脸,看着她每月花380美金,按照现在的汇率,就是每月3000软妹币的宿舍,只能感慨资本主义国家手可真黑。
这样的住宿环境别说卞轻洛了觉得学校手黑,连从踏进学校就一直以敬仰的心态的卞长金和郭云绣都大失所望啊!
卞长金皱着眉头把行李箱放进去,见其他几个人都没来,就找个靠近窗户南边的位子,开始接水擦着闺女的床铺和桌子。
郭云绣直接就道:“这哈佛不是说是全世界最有钱的学校吗?怎么宿舍修成这样?”
卞轻洛打开行李,把要用的东西往出拿,看样子多带的衣服估计要带回去了,这里也没地方放啊。
这里的空间利用率还没有国内的一些大学高,相比这样挤挤挨挨的,她更喜欢带着大衣橱的上床下桌宿舍。
“这已经算是三四百年来好几次住宿制度改革后的成果了,现在新生会和新生住在一起,哈佛刚开始建立那会儿,高年级跟低年级混住,低年级学生就是高年级学生的奴仆,必须服从高年级学生无报酬的差役和服务,比如早上起床后为高年级学生整理床铺,准备洗漱用具,准备早餐,整个白天随时听候使唤·······,富裕人家子弟能分到一间真正的房间;而家境相对较差的学生则被分到阴湿、肮脏、狭小的阁楼间里,而且还要伺候钞票多的同学,替“富n代”的“小伙伴”誊写笔记。后来这种制度被废止了,不过还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富家子弟住在豪华的私人府邸里,贫寒子弟住在寒酸的学生宿舍里······后面又经过几次改革,建了哈佛校园里这么多的宿舍楼,能承担98的学生住宿。这个宿舍楼少说建了也有几十年了,上百年了,想改也没那么容易。”
卞轻洛抓着床单的两脚跟她妈一头一个铺着床,她最善于调教情绪了,既然没办法改变,那接受吧,这样自己能好过点。
郭云绣也知道这个道理,人家世界名校这么安排的,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还是有些心疼闺女,
“也不知道这房子里其他几个女孩子好不好相处,你们能不能处得来?要是处不来,你要给妈打电话,妈帮你换宿舍啊·······要不咱们还是办走读吧,就说身体不好,不能离开家住宿舍······”
卞长金见老婆越说越没谱,开口打断道:“行了行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闺女能是害怕接触新同学的人吗?孩子比你有成算,你就别跟着瞎指挥了。”
郭云绣瞪大了眼睛,“什么是瞎指挥,我担心我闺女还担心错了啊?那要是在国内上大学,舍友都是咱们国家的人,那我肯定不担心,这不是听说其他室友都是全世界各个地方的都有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国家的人反hua多厉害,要是再把这种情绪带到学校来,冲着咱们闺女发怎么办?”
卞长金被老婆说的也是一愣,他之前还真没考虑到这一点。
他总想着哈佛这样的名校,录取的学生肯定都是全世界的人尖子,这样的人哪会那么狭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