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倒是其次,外面餐厅酒店常开着,请厨师也可以,也确实方便。但是吧,你这一回家,家里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亚摩斯就说,“三叔啊,人活在这世上,亏着谁也别亏着自己。”
三爷嘿嘿的笑,吃饭的时候破天荒的拿了一瓶收藏十多年的好酒出来,“老子也看出来了,你是真长大了。咱们爷俩今儿坐下喝两杯,也说说心里话。”
亚摩斯把酒接过来开了,给三爷先满上,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三爷一口闷了,把干炸的鱼儿放嘴里嚼吧嚼吧都咽了,这才道:
“男人嘛,离不了女人。你小子也不小了,心里肯定也有过花花心思,也有惦记的姑娘了。老子才跟你说这话。这是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对话。”
他憨厚的又笑了笑,“说这个,不丢人,不磕碜,不笑话你叔吧?”
亚摩斯给三爷满上:“这有啥可笑话的。就像您说的,我也大了,是男人了。那自然就该懂的都懂了。”
三爷又干了一杯,“对!男人想女人没啥可丢人的。这些年你……要是一天都没想过女人……小子,你说,那还是男人吗?”
亚摩斯笑,只负责给三爷倒酒,然后默默的听着。
三爷呵呵笑,“想过……想过找一个正经过日子的……可是吧,真要是这样,也不是就能找个省心合适的……也想过不过日子……就是我花钱她办事……你懂的吧……”
亚摩斯点头:“明白!”
有钱的,在外面包情人压根就不是啥稀奇事。
三叔这样的,如今其实也算是有头脸的人了,真要是找个年轻长的好的,也肯定能找见的。
“但那又有啥意思呢?”
三爷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我还记得当初我跟你婶子见头一面……那时候媒人把你婶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心热的不行……一见之下……果真是好看……那时候我这心里别提多美了,我就觉得吧,这女人要不是我的,我真就活不成了。然后真是下了死力气啥活都干,挣了两百六十块钱,拿着全给你婶子了,说是彩礼钱。然后……你婶子就跟我结婚了…………那时候啊,过的那日子吧,就是只要你婶子在边上,我就觉得舒心觉得哪哪都是劲……晚上躺在一个炕上,那心里是热乎的……你说,就跟你卞叔的那个下属任志华,之前的那个叫什么的女朋友,躺在他边上,他心里能是热乎的不?找那个,能提起裤子说走就走,但换了如今家里这个,只怕都怕打呼噜吵着她……小亚,这就是差别。如今你大了,在外面也成事了。但作为男人你急着,要想要身边热乎的,就别图一时的新鲜刺激,明白不?”
真敢弄那些里格楞,欺负了洛洛,不用卞长金出手,老子就先打断你的腿!
三条腿都打断!
一顿饭,亚摩斯净听教训了。
老头子喝了不少,也是!
有些话,哪怕是亲老子跟亲儿子,这也得借着酒劲,才好意思说出来。
何况他们这样的关系。
亚摩斯知道他这是在为了洛洛敲打自己。
所以被软硬兼施的发了死亡危险,也不生气。
因此,不知不觉中,他自己把他自己灌醉了。
其实三叔喝醉了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往被子里一塞,边上放一大杯子子的水,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