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尔夫人留在医院，让自己的律师去了学校。

过了半小时，她的律师打电话过来：

“雷切尔夫人，那个女学生请来的律师是赫尔曼盖茨比。”

雷切尔夫人不知道赫尔曼是谁，她的律师却知道：“赫尔曼非常难缠，他的上一桩官司，是替一家非盈利组织起诉纽约大学，指控纽约大学在招生中系统性歧视非裔学生，这个人一直在打‘平权法案’相关的官司，您必须引起重视！”

“平权法案”是60年代，肯尼迪政府推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国历史遗留的种族歧视问题。

到了2007年，种族歧视依然存在于国社会，就算再过40年也不可能彻底消失。

种族歧视就是国社会的癌症，还是无可救药的绝症。

但60年代至今，“平权法案”的推行也起到了一定的影响，越是有地位的公众人物，越是要注重这点，“种族歧视”已经成了利剑，一剑劈下，正常人都会避让……这么说吧，公开发表的“种族歧视”言论的公众人物越来越少了，只有少数脑残才会偶有失误。

diao丝自然无所谓，反正diao丝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理。

公众人物要是被贴上“种族歧视”标签，还是非常麻烦的。

一听到赫尔曼是专门打“平权法案”官司的，雷切尔夫人就头疼。

这样的人，把名看的比钱重要，是最难啃的硬骨头！

雷切尔夫人忍不住问道：“他起诉纽约大学的官司赢了吗？”

“……纽约大学选择了庭外和解。”

纽约大学要是不心虚，选什么庭外和解。

庭外和解只是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赫尔曼赢了，纽约大学让步，赫尔曼的诉求被满足。

一个黄皮猪，从哪里找来这样厉害的律师！

一天的时间，卞轻洛请的律师还不到，雷切尔夫人会嘲笑。

但一天的时间，能请来赫尔曼盖茨比这样的律师，雷切尔夫人又有点心惊，这也太快了。

“我马上来学校！”

雷切尔夫人咬着牙挂了电话。

黄皮猪，能支付起律师费吗？

或许，赫尔曼根本不要钱，完全就是法律援助……求名不求钱的律师，简直最要命！

而她的丈夫，前年约翰·贝茨·克拉克奖的获得者，就是赫尔曼最喜欢起诉的一种人。

杰夫需要名气，赫尔曼也需要名气。

经济学教授或者金融大佬的名气，在发表一篇篇学术论文，在运作一笔笔巨额资金，获得丰厚的回报。

律师的名气，在打赢一场场官司。

纽约大学可以是被告。

约翰·贝茨·克拉克奖获得者也可以是被告，赫尔曼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把自己塑造成了替弱者出头的正义之士……雷切尔夫人匆匆亲吻女儿额头：

“我必须赶去你们学校，亲爱的，我是不会轻易退让的，我会保护好你的，我的宝贝。”

雷切尔夫人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称职，最有责任心的母亲。

等她赶到教务处，她请的两个律师，都有些讪讪。

穿着灰色西装的赫尔曼将自己的名片递给雷切尔夫人：

“雷切尔夫人，你要求哈佛大学不得招收华国学生，并且用‘黄皮猪’这一带有侮辱歧视性的词语来称呼我的当事人loie女士，还对我的另一位当事人安妮女士恶意辱骂，损害她的名誉，，如果你不向我的两位当事人道歉，我们就需要上法庭了。”

雷切尔夫人下意识否认：

“我没有说过黄皮猪！”

她闹归闹，也不全是瞎闹，为了杰夫的形象，言谈间也比较注意。

赫尔曼不苟言笑，“雷切尔夫人，我有自己的证人，你昨天在教务处说的话，可是有不少人亲耳听到，你用‘黄皮猪’来称呼我的当事人loie女士。”

雷切尔夫人的眼神扫过教务处，那些人都干着自己的事，她不知道哪个是赫尔曼口中的“证人”。

但她昨天的确这样说过，那时候，卞轻洛等人已经离开了教务处。

其实sherry昨天已经告诉卞轻洛，雷切尔夫人带律师来是吓唬人，卞轻洛要求sherry介绍个律师，同样是吓唬人。

都是吓唬人，sherry肯定要给找个名声在外的。

赫尔曼是sherry在法学院的同学，一听到涉及到前年约翰·贝茨·克拉克奖的获得者，自然非常有兴趣过来。

他到了波士顿不先见卞轻洛，而是先打听这件事的起因。

泼妇撒泼是表象。

真正的关键还是杰夫·雷切尔。

杰夫可能想树立自己的威信，挑中了哈佛大学的法兰西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