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头疼欲裂,似乎有千百只线虫同时撕扯着他的大脑,额间的青筋由于过分的疼痛猛然暴起。
额间的细汗极速渗出,凝结成豆大的水滴悄然滑落在如刀削般的下颚线,继而隐入地面。
他迟缓地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药瓶,紧紧地攥了一会儿,直到疼痛全然将他轰炸,才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送入口中。
裴屿回到房间后直接去了浴室,他脱掉自己的上衣,手腕内侧刻着几个数字。
似乎是年份。
似乎是编号。
热水落在他的肌肤,浇得四处滚烫。
即便是记忆被催眠掩盖绝大部分,但是心中的仇恨只需要一滴滚烫的心尖血液,就能够茁壮成长。
“栾黔。”
“怎么了,我在实验室。”
裴屿“啪嗒”一下打开床头灯,讥讽的笑意挂在唇角,“实验室里腾个位置出来,有位老熟人要光临。”
栾黔一手按在实验台的灯光上,促狭的狐狸眸子微微眯起,儒雅温润的嗓音如地狱铃铛的召唤,“稀客啊,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