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在铁轨上,时速超过200k的1000列车此时如同一柄极速的居合之剑,剑刃两边则是被破开的繁盛红枫树海。
换上全套崭新校服的许朝歌临窗远眺,在他眼中山巅一线仿佛沉眠红龙的背脊。随着列车的疾驰而移步换景,山势也绵延不定,一如背脊跟随红龙悠长的呼吸缓缓起伏。
如果再深想一点,那许朝歌此时脚下所踩着的这柄巨剑不止劈开了树海更是劈开了龙脊,铁轨两边红枫迎风翻飞犹如血染,是对伯努利原理最生动的解释,巨剑一路划过去好像要把巨龙生生剥皮拆骨。
想到这里许朝歌轻轻笑了,是在为自己的有端发散而感到有趣。陈雯雯说的没错,自己和路明非就是这种止不住联想的烂人。
要是衰仔上了这列车他会想什么呢?
但他此时身边的不是衰仔,而是人见人爱的仕兰男神。
“衣服不错。”同样换好衣服的楚子航从衣帽间走出来坐在一旁,抬头打量了一番许朝歌后给出了评价。
许朝歌远远冲着他微笑并点了点头,意思是一样一样。
“好了,既然已经换好了校服,那就开始我们的入学辅导吧。”
盛装出席的曼施坦因教授拍了拍手掌示意所有人看过来,同时往餐车方向高声吩咐:“芬格尔,一杯赤霞珠,两杯清明龙井,你自己的看着办。”
“得嘞!”手忙脚乱举着托盘的芬格尔从车厢另一端蹿了出来,托盘上是玻璃醒酒器、还在沸腾的茶壶,以及一桶浮沉着茫茫多冰块的可乐。
“哦豁,两位学弟几分钟不见简直是从帅气的背包旅游客变成了冷面蔷薇吸血鬼!真有学长我曾经入学时的几分风范。”
很是狗腿地先是把红酒斟好送到教授手边,又给楚子航和许朝歌沏上五分满的茶,最后放下托盘的芬格尔冲着两人竖起来大拇指,大概是赞扬两人和自己当年一样帅得爆匹,可惜如今岁月不饶人。
“不过为什么楚学弟的校服领口上有铭牌,许学弟没有?”
听到芬格尔的疑惑许朝歌朝身旁看过去,的确在楚子航校服领口上别着一块淡金色铭牌,铭牌上面刻着卡塞尔半朽世界树校徽和楚子航的英文名字:zihang chu。
“许朝歌你的铭牌在昂热校长手中,到达学院本部将由他亲自给你。”曼施坦因端起红酒回答了芬格尔,“废话不多说。之前在入学面试时你们已经看过了描绘黑王尼德霍格被杀死在自己御座上的油画,现在我要给你们看的是祂啃噬世界树的那一幅。”
纯黑色画布被曼施坦因掀开了,露出来的油画整体是铁青的颜色,一棵将死的巨树贯穿了整个画面,枯死的枝杈向天空四面八方伸出,好像要织成一张密网托起即将倾颓的穹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