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半岛酒店。
楚子航背对着玻璃坐在窗前擦拭着村雨,窗帘是拉着的,他的面前放着黑匣。恺撒躺在沙发上自斟自饮,茶几上的红酒已经喝到一半。大屏幕里费雯?丽和罗伯特?泰勒正在上演着时隔多年的重逢,当中的万种悲喜让人不胜唏嘘。
恺撒看了看手腕上的玫瑰金潜水表。他掏出手机开始放歌,挑选的是夜愿乐队的《wishaster》,因为这首歌没有前奏、张嘴就唱而且劲够大。
楚子航同样从风衣中摸出小型信号干扰器放在了地上。仪器会自动捕捉空间内的高分贝声音,通过加工后释放,从而干扰房间内可能存在的窃听器。
“乘坐校长的斯莱普尼尔从芝加哥到东京只需要七个小时。”恺撒开口插入了躁动的音乐当中,“现在是晚上十点,距离许朝歌失踪在东京街头已经超过了二十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乘坐转机横跨太平洋三次。”
“二十个小时不仅能横跨太平洋,以许朝歌的血统和言灵破坏力足够让半个东京陷落。总之现在没有他的消息就是好消息。”恺撒补充了一句。
“风魔武藏接受风魔家主的召见又离开了多久呢?”楚子航翻转手中刀柄,仔细审视着刃口上熠熠的寒芒,他以另一个问题应对恺撒的问题。
“时间略晚一些,但相差不多。”恺撒回答。
“蛇歧八家的超级电脑辉夜姬屏蔽了我们与诺玛的联系,我尝试通过欧洲部分国家的服务器中转,全部失败了。”
“我两次在酒店附近散步时都感觉到有人监视,不过他们好歹满足了我的要求送来了红酒和咖啡。”
他们各自互通信息。
“那我们就是正在被软禁。”楚子航了然颔首。
“也不到软禁的那一步,目前他们应该还处于监视阶段。”恺撒说,“蛇歧八家切断我们与诺玛的联系大概是为了避免许朝歌失控失踪的消息传回学院,他们想要尝试自己解决这起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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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大动肝火。”楚子航淡淡地点评。
“意料之中,蛇歧八家在这场劫杀里损失惨重。”恺撒轻描淡写地回答,“被糊在泥巴里的人有多少先不论,起码那一水的豪车都烧成了空壳。”
“所以我们现在枯坐于此什么也做不了?”
“并非什么也做不了,而是取决于我们想不想做。再等四个小时,如果蛇歧八家依旧没有动静的话,我们直接掀桌子。”恺撒说,“从许朝歌使用言灵洗地开始,这件事就很难善了。蛇歧八家应该要给枉死的下属们一个交代,所以很可能会用许朝歌开刀。”
“不,不会。”楚子航否定了恺撒的说法,“《菊与刀》上说日本是一个极度慕强而凌弱的民族。他们见识过许朝歌的力量应该感到畏惧,找到他的结果大概是赶紧把我们送上飞机。”
他很难得的一次性说完了一段话。
“关于民族性的分析可能你是对的。因为出生于意大利,所以我的确不太了解日本这个国家。”恺撒说,“但我了解源稚生。”
楚子航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
“被许朝歌言灵波及,死去的乌鸦是他的家臣。但现在已经不是江户时代之前了,我能看出来源稚生把两位家臣都当作了自己的兄弟。哪有黑道头子的兄弟死了而不会复仇的道理?”
恺撒撩起了黑色风衣,把插在肋下枪套里的两把沙漠之鹰拔出。
楚子航思索了片刻,收刀入鞘。他打开了面前黑匣,把压满弗丽嘉子弹和汞核心破甲子弹的弹夹一一扔给恺撒。
黑匣中除了最常规的子弹、破片手雷、大口径手枪以外还有二十磅c4塑料炸弹。
所有弹药全部出自装备部之手。按照守夜人论坛里对那群疯子行事风格的描述,这些像橡皮泥一样可以在手掌心随意揉搓的小玩意爆炸产生的威力,应该足够把上下几层楼都炸穿。
虽然装备部的风评在学院本部不佳,人憎狗厌程度直追无处不在的新闻部。但执行部的专员不得不承认,任务过程中除了诺玛无处不在的支援,另外还能带给他们最大安全感也只有装备部的出品了——当然有多安全就有多危险。
“叮咚。”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