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啊。
绘梨衣心中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说真的其实不论是精力还是体力,她都已经到达了虚脱的临界点。
接连释放审判之后再从梆子声中挣脱,这一切本来就耗费心神,现在又必须背着气若游丝的许朝歌上楼。蛇岐八家即便手握镇定血清也绝对不敢这样动用绘梨衣,然而现在她已经好久没有注射过血清了。
龙血侵蚀的痛苦让她脚踝一崴,但她必须尽力她跌跌撞撞地往上爬。
其实绘梨衣并不知道在观光台上许朝歌能不能获救,那通电话对当时六神无主的她而言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别无选择只能相信,逼迫着自己相信并付出一切努力去做到。
她大口呼吸着,终于踩上了最后一阶台阶。
通往观赏台的大门轰然被推开。
绘梨衣艰难地翻身越过了玻璃墙面的庇护来到了露天平台,如注的暴雨倾盆而下,瞬间打湿了她的一身长发黑裙。
她把背上的许朝歌靠着墙角放下,自己坐在外侧挡住风雨,找到了一个安稳的角度让对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怀中。
两人就这样在雨中静静相拥。
大雨敲在一半的玻璃墙面上飒飒作响,雨声中绘梨衣一直勉力维持的黄金瞳终于到达极限,无声熄灭了火光。
“不要死啊。”
少女望着近在咫尺的许朝歌,手腕轻轻抬起,摇动着那根塑料手环咔咔轻响。
她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合,终于说出了自己一路上在心中重复过千百遍的那句话。
“那样我会很难过的。”
在两人头顶上,螺旋桨带起的狂风呼啸着落下。
身穿战斗服的酒德麻衣肩挎as50狙击枪,顶着漫天风雨从天而降。
“哇偶,居然比我还早。”她望着底下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