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熊元霸急的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府门外守门的一个小校一路跑了进来,直接拍着殿门,大声禀报道:“和硕英亲王阿济格到,请各位主官速去到府门外迎接。”
紧接着王艳琳和刘吉光等四个人急急忙忙的就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向大门口迎去。
熊元霸一看正是机会,见左右无人,一个闪身。再次进入了大殿之中。
在大殿的两旁,有并列的两排桌案,就是平常几位主官办公的地方,在大殿的正中位置,是一个四方形的台基。看样子原来应该有一个宝座,是当年福王的位置。
不过现在那个台基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估计是当年李自成占据洛阳的时候,把那个宝座拆掉或者搬走了。
在台基的后面是一扇六开的屏风。熊元霸绕过屏风,发现后面是一个罗汉床,因为现在还有些倒春寒,所以罗汉床的上面铺了厚厚的褥子,四边还有床帷子垂在地上。
熊元霸一看这个罗汉床正是藏身的地方,于是一矮身就钻进了床下。
而这时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王艳琳几人也把和硕英亲王阿济格迎了进来。
有道是三生作恶,府县同城。这个意思是说原本知县是当地的太上皇,在县城内说一不二。
可是如果知府的府衙也被设置在了同一个县城内,这个知县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不用说当什么太上皇了。连普通的行政事务也会处处受到掣肘。
所以说只有三生作恶的人,才会分到一个府县同城的地方做知县。
而粘杆处如今在洛阳城的处境可以说比府县同城还要困难几倍。因为洛阳城虽然没有什么知府知县,却同时住了两个满洲王爷。而且这两个王爷还都是掌握重兵的大清亲王。
虽然洪承畴在城里粘杆处的时候,特意跟多尔衮强调,粘杆处独立行事,不受军队的调遣。可是说是这样说,但实际执行起来,却艰难万分。
别说洪承畴现在还不在这里,即便是在这里,见了阿济格或者多铎,恐怕也直不起腰来。
就见阿济格大马金刀的走到大殿正中,四周看了一下,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放到了台基之上。之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冷冷地看着众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众人见阿济格来者不善,都不敢坐下。只是垂首站在四周。殿内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其中王艳琳是多尔衮安排到粘杆处的和刘吉光几人的身份不同,此时虽然见阿济格神色不善,但也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道:
“王爷突然驾临我们粘杆处,不知道有什么要交代的。是不是属下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王爷明言。我们一定改正。”
阿济格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书信来,对着几人抖了抖,道:“你们可认识这是什么?”
王艳琳定睛一看,却见那书信已经被撕开,上面正封着粘杆处绝密字样的大红的朱漆。不由疑惑道:“这好像是我们粘杆处的密信。”
阿济格冷笑道:“哦,还知道是你们粘杆处的密信啊。这下你们可承认了吧?”
王艳琳疑惑道:“承认什么?王爷您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私拆我们禀报给朝廷的密奏,恐怕也是与军制不合。”
阿济格虽然贵为亲王,但是粘杆处也是摄政王下令成立的机构,肩负着未来一统华夏中原的重任。
粘杆处呈送给多尔衮的密奏被英亲王阿济格私自拆开,这官司即便打到多尔衮哪里,王艳琳也是不怕的。
阿济格听王艳琳居然还敢说什么与军制不合的话来,不由得气极反笑,道:“与军制不合吗?那你看看这是不是合乎军制?”
说着从那个写有粘杆处字样的信封内,居然又抽出了一封信。
王艳琳见状大惊,怎么粘杆处的密奏里面还有一封信,她是刚刚才到了这粘杆处的,所有事情都不太清楚,于是看向刘吉光,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吉光也没想到这封信居然出了问题,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隐瞒,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前些时日,豫亲王找上我们,说有一封重要急报,要呈给摄政王。”
“因为如今我们粘杆处才是最优先的机构,所有的资源都以我们为主。而且传递消息是我们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