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又狠狠抽搐了一下。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他这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给我指路有这么好笑?
为什么这黑漆漆的村子,每一处都透着怪异?
我也是农村出身,在农村生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般阵仗。
周辉究竟是怎么想的,来这种鬼地方钓鱼,还把我也给叫来了,这不找不痛快吗?
先找到周辉再说吧。
今天吓的不轻,这事没两顿烧烤,绝对解决不了。
我嘟囔一句,快步朝张斌家赶了过去。
和整个村子乌漆嘛黑不同,张斌家门口和院里亮着灯,乍一看还有点刺眼。
看见光亮的我,悄然松了口气,终于有点正常的东西了。
只是我还没到院门口,一阵好像在哪听过的音乐,突然钻进了我的耳朵。
动静是从院子里传来的,模糊的音乐混杂在夜风中,有些听不清。
“哥,这么急找我啥……”
大步进了院,话还没说完,我的汗毛又都立了起来。
灯火通明的院里,除了一排吊着挽联的花圈,哪有周辉的影子?
七个人组成的响器班子,正卖力吹打着婉转低沉的哀乐,那正是我方才听见的怪声。
我说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我们那十里八村的办丧事,吹的都是这玩意儿。
七个吹鼓手脸色僵硬而木讷,全然没半点表情,就像被丝线操控的木偶。
他们除了自顾自的吹打,根本没人注意我的出现。
咋回事,周辉叫我来,是参加葬礼的?
还有那老头,是不是也因为知道这家出了事,才笑得那么诡异?
鬼使神差上前了几步,这回不止头皮炸了,就连我的脑袋都顿时嗡了一声。
我看得不能再清楚,那花圈的挽联上,写的赫然是周辉的名字!
歪扭的字体,拉扯着我的内心,这到底是咋回事?
马上,我下意识挪开的目光,又看见了更诡异的一幕。
昏暗的堂屋里,竖着放着口棺材,棺前的供桌上,是幅没框的黑白遗像。
熟悉的样貌,僵硬而若有若无的笑容,还有左脸上那道熟悉的疤。
周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