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虞师妹,不要再打趣白麟道友了。”谢衍这尊神像终于舍得开口了,“你在宗门内胡闹也就罢了,出门在外,还是不要这样没有分寸。
他虽然说着斥责的话,神情却仍然温和含笑,白麟左看看右看看,可半点斥责的意思也没从他脸上看出来——
长辈对自家孩子的斥责:我可以,你不可以。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要是当真,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白麟是个很聪明,也很识相的人。
他索性以大笑收拾残局,将尴尬一笔带过,“虞道友,你方才可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想,我究竟哪里冒犯了你,竟引得这样好脾气的漂亮姑娘对我横眉冷对,实在是罪过。”
虞黛楚笑眯眯,“白麟道友真是心胸开阔。”
白麟总觉得她在讽刺自己,但他没有证据。
“咳,虞道友是想知道老单的事情,我倒是确实比旁人知道的多些。”白麟干咳一声,转移话题,“老单自小被发现是个难得的天才,便在单家受到了极大的重视和栽培,有传闻说,他可能是下任单家家主,常有人说这只是谣言,但我却知道,这其实确有其事……”
三人边走边行,踏浪逐风,飘飘渺渺,竟转瞬越过无数海波岛屿,触目是一片碧波无尽。
虞黛楚迎着轻轻拂面的海风,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白麟讲起单琅川的旧事,
一边却在想方才与白麟开那个山寨版玩笑时,他本来平淡情绪中,瞬间迸发出的仇恨与不甘。
何等炽烈的不甘与怨恨,可以想见这情绪的主人,心里究竟装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仇恨,又藏着多少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