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上的修士们暗道一声倒霉:本以为这次乘船,搭的是大腿的船,应该顺顺当当才对,没想到遇上更粗的大腿互相battle,实在是太不走运。
主峰弟子之间大打出手的事情,在这学海之上虽不是常事,却也不至于没有,毕竟,即使是主峰,也有相对平庸的弟子,上层的修士能不食人间烟火,他们可是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啊。
纵使这些弟子对于虞黛楚是个前辈这件事,很有分寸,但也没指望这位前辈能和两大主峰弟子硬刚,干脆赶在小舟翻船前,自己跳海游走算了。
离海水近的修士一个立定跳远起手式都摆上了,却忽见那撑着篙的前辈立在舟头,云淡风轻地抬手,朝那铺天盖地的潮水轻轻一点,轻声道,“回去!”
船上的修士瞪大眼,张大嘴——
那白波无限、汹涌遮天、带着两大灵船未散灵力的海潮,竟仿佛听得懂人话又善解人意似的,在这轻叱之下,忽地顿住,然后猛地向后一卷,堪堪落在那两大灵船之上,各自打落了半边,将站在灵船上的人淋了个落汤鸡。
她这一手实在神鬼莫测,完全出乎在场每个人的意料,别说是站在她身后、立于小舟之上的普通小修士们了,就连刚才还凌厉无比、气势迫人、风光无限,却猝不
及防变成落汤鸡的灵船主峰弟子,也目瞪口呆,愣愣地望着她。
“你们这是在作什么?”虞黛楚从容收手,把人浇了一头一脸,却一点也没满足的意思,“这灵船是宗门的财产,不是你们斗气作法的工具。堂堂主峰弟子,就是这种担当?”
她说话时,语气淡淡的,却又好似痛心疾首,让人情不自禁想在她面前低头,大喊一声“老师我错了”。
然而,短暂的惊诧后,那船上的弟子终究回过神来,眉头紧锁,“不知是哪一峰的师姐,我们一时争论,不免失了分寸,多有得罪,请师姐海涵。”